外婆也給許玉搭一張木床放在同一個房間的另一頭,但許玉大部分時間自己不敢睡時,會去跟外公外婆擠著睡。
上一年級的時候,許玉年齡不夠,外婆這個村的學校不收,許玉還去跟過自己奶奶半年。
那半年就睡在奶奶的床上,和奶奶,妹妹一起睡。
奶奶睡覺的房間在二樓前廳,後廳是許玉爺爺的臥室,和他的書桌。
那也是一座木質結構的矮房子,在一排木質矮房子的最邊上,後來分家之後,這個房子就分給許玉的爸爸。
旁邊房子分給許玉的三伯父,再過去一個房子分給許玉的大伯父。
許玉的二伯父在小的時候送給別的人家做孩子,所以並不同姓。
那時的小許玉在奶奶村裏上小學,晚上回來時,會在奶奶樓下的飯桌上點著煤油燈做作業。
奶奶家不像外婆家裏,經常點電燈,到現在,許玉對於自己父親這邊真正老家的記憶都是黑黑呼呼,朦朦朧朧,一燈如豆。
但睡在奶奶的床上是舒服的,那是老式的撥步床,特別寬大,實在,有著老人特有的味道,又有陽光曬過的味道。
小時候,奶奶總是會在第二天和許玉開玩笑。
“阿玉,你看看你的大腿,我昨天晚上你睡著後,量了一下,我兩隻手都快包不過來了!”
是嘛?!當時小許玉也知道害羞了,自己偷偷丈量了下大腿,確實粗壯。
不由的,奶奶那張床讓許玉也不是那麽的喜歡了。
等到下半年,轉學回外婆村裏後,又跟著外婆睡。
那時許玉跟著外婆洗澡都是打一臉盆水每天一小擦,偶爾一大擦。
有次,許玉看見外婆脫光上衣,坐在小板凳上擦澡,胸前白晃晃的,幹癟癟的下垂著,看著嚇人。
那是小許玉沒有,也從沒見過的。
她嚇到了。
自那以後,許玉總是不願意洗澡,也不願意和外婆一起擦澡,經常臭烘烘的。
當然,她外婆喜歡打牌,沒事情的時候,可以打牌到半夜才回來。
回來後,怕許玉外公生氣,不敢去大床上睡覺,會悄悄的躺在許玉的床尾那頭。
第二天,外婆總會念叨。
“阿玉,你的腳是有多臭!你有多少天沒有洗腳了?真是臭死人了!熏的我……”
至那以後,不管有沒有洗過腳,許玉總覺得自己的腳是最臭的。
等到許玉的父母回來後,帶著許玉和她的妹妹搬回到最邊上那磚砌的老房子。
就和妹妹一人一張床,睡在二樓的後廳。
因為三樓的房間,還有一樓的前廳一直租給一戶開診所的醫生和他的老婆,小孩。
小時候發生過的事情,就像是一場夢,像真像假,如夢如幻。
小許玉早就忘的一幹二淨。
見麵還會對這那診所醫生親近的叫阿公。
那醫生年齡和許玉的爸爸差不多,但是輩份排起來高一輩,所以要叫阿公。
許玉都是連著名字叫,後麵帶著一個公字。
比如說,阿柱公,阿雲公,諸如此類。
請原諒,妖魔不配擁有名字。
在許玉心裏,這一直都是一道心坎。
直到,後來很久很久以後,久到三樓惡魔搬走,許玉和妹妹,還有弟弟都搬到三樓的前廳睡覺的時候,午夜夢回,許玉才明白過來,自己曾經在懵懵懂懂呆萌的年齡,遭受了怎樣的對待。
許玉想,如果能回到那個從前,好想替父母抱一抱,過早看見不美好的和直麵死亡問題的自己,安慰內心充滿不確定,不自信,沒有安全感的自己,隻要抱一抱……就夠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