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兒癡傻,被認為是魂魄不全。
當年給李英歌批命時,道士曾說她命格有異、福緣太輕。
謝氏就命常福和常緣日夜值守,也允了謝媽媽所請,為李英歌齋戒,日夜叫魂。
李英歌重傷將死的這七天,謝氏無所不用其極。
現在李英歌醒了,謝氏再聽謝媽媽堪比嚎喪的哭聲,頓覺晦氣。
謝媽媽卻意猶未盡,讓常緣傳話,“媽媽說,偏方不能盡信,但也不好半途而廢。英哥兒能醒,誰也說不準是藥到病除,還是叫魂有用。等過了子時,才滿七天七夜,請夫人允許,讓她叫滿時辰。”
謝氏沉吟片刻,吩咐懂醫術的婆子,“你下去看著謝媽媽,交待她動靜小些,別再驚到英哥兒。”
謝氏即擔心李英歌,也擔心謝媽媽。
謝媽媽已經熬成了皮包骨頭,隻怕完事後心神一鬆,就要病倒。
謝媽媽比謝氏還大兩歲,已經四十歲了。
婆子心領神會,也怕老姐妹出事,忙鄭重應下。
謝氏在外間交待完,領著常緣進內室。
常福已經替李英歌換下汗濕的小衣,正端著藥要喂她。
李英歌接過藥碗一飲而盡,不用人哄不用蜜餞,豪邁地亮出喝幹的碗底。
常福和常緣大奇,謝氏嘖嘖出聲,“小哭包能耐了啊。這是睡迷糊了吧,連藥是苦是甜都分不清了。”
謝氏從來不在言語上遷就女兒,正因為女兒異於常人,她就更要以常人相待。
李英歌覺得謝氏即堅強又虞智,心中更添好感,聞言假作害羞地笑。
“常青呢?”李英歌問,她知道謝氏罵起人來花樣百出,但從不在女兒麵前提及諸如叫魂、癡傻相關的字眼,所以她也不追問謝媽媽的哭嚎。
聽她不叫常青姐姐,謝氏皺眉,“你昏迷不醒,你阿姐又在新婚,不好狠罰常青。她看顧不周,先讓她在東跨院關幾天。”
李英歌一聽就知道,謝氏沒有懷疑常青。
常青將“她”摔下假山的畫麵鮮明如新。
李英歌有自己的疑慮,確定了謝氏的態度後,就順著話茬說,“您別怪常青。是我以為站得高看得遠,能瞧見阿姐穿嫁衣的樣子,才摔傷的。等我搬回東跨院,您就放了常青吧。”
女兒說話條理清晰,謝氏暗暗驚奇,麵上半點不露,眉頭舒展開來,“娘答應你。不過你以後再敢調皮,娘也不罰丫鬟,直接揍你了事,往狠裏揍,記住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