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9章 往事如煙（下）

“婆婆走後，我們惶恐不安的回到滅天派等了三個月，想要等婆婆回來祈求她的原諒，發誓說絕不會再離開滅天派半步，但直到我們將滅天派的錢糧都用光，婆婆也沒有回來，我們這才知道，婆婆是徹底對我們死心了。 錢糧耗盡，眾人對著滅天派的山門叩謝後，陸續的離開滅天派的駐地。” 沈老奶奶悲痛的說道：“但這次離開，沒有一個人再有高興的表情，大家都陷入深深的後悔和自責中，大多數人直到老死，都還一直記著當年的事。” 哀莫大於心死，李雲相信滅天婆婆絕不是突然感覺到絕望，而是在日常生活中，她收養的小女孩就一直表現出離開滅天派的想法，雙方肯定發生過無數的爭吵，之後才決裂的。 “母親……”蘇桂蘭也是第一次聽說當年詳細的經過，一時竟無語凝噎的看著她。 “我之所以知道的那麽清楚，是因為幾十年來，” 沈老奶奶歎了口氣，“那些未突破先天的姐妹陸續死去，她們在臨終前囑托我們這些先天的人好好活下去，替她們向婆婆道個歉，這樣她們才能安息。” “……” 滅天派上百個姐妹，除去意外身死的人，沈老奶奶這幾十年來也至少告別了數十人，心中的悲痛外人難以體會的到。 “但幾十年下來，就連先天的姐妹都開始一個個的老死，我這才決定要隱居休養，好好的活下去，等到……李雲你這樣的人出現的那一刻。” 沈老奶奶看向他的目光激動而帶著深深的希冀，李雲有些尷尬的問道：“沈老您就沒想過自己去找幻花穀的所在？您應該知道滅天婆婆就在那吧？而且，恐怕……” 李雲後麵的話說不出來，這麽多年下來，滅天婆婆已經130歲，恐怕早已老死，這些人想要道歉的希望幾乎為零。 “不行。” 沈老奶奶搖頭，說道：“姐妹們討論過，如果想要婆婆原諒的話，唯有解決她最擔憂的事，否則去找她的話，也隻是會引起婆婆再次的怒火。” 頓了頓，又笑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放心吧，我保證現在婆婆還活著。” 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沈老奶奶是哪來的信心。 李雲又問道：“不知道滅天婆婆說的，席卷江湖的災禍是什麽？她又是如何預言到現在神教的事？” 沈老奶奶表示不知道，“你之前說，三百年前神教就曾出現在江湖中，或許，婆婆她就是與此有關。” “唉，”她又歎了口氣，“婆婆早有預料到今日之事，但當時的我們卻沒能有如此心懷和覺悟與她一起守在滅天派。” 接著，沈老奶奶又鬥誌昂揚的說道：“現在神教控製空明派，又派弟子侵擾各大門派家族，無論如何，我都要拖著殘軀與之搏命，以完成婆婆的心願。” 李雲汗顏，沈老奶奶有如此覺悟是好事，可是…… “李雲，我和你們一起去幻花穀找婆婆，我……” 她顫顫巍巍的剛站起來，腳下一軟，又跌倒下來，嚇的侍女連忙上前來扶住她。 李雲苦笑道：“沈老，您就歇歇吧，我們這些年輕人去就行了。” 即便是先天，也抵擋不知自然的規律。 沈老奶奶依舊在堅持想要去，蘇桂蘭沒辦法，最後……招來了她的女兒，也就是沈老奶奶的孫女，蘇曇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