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武皇帝的呼吸才平穩下來。太醫膽怯地提醒,“皇上,您得休息了。”
“父皇,您先休息吧。兒臣改日再來問安。”
君九辰不敢久待,父皇的病情其實非常嚴重,隻是對外一直還隱瞞著。他並不確定父皇是否可以熬過今年。
“辰兒,父皇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清楚。你坐下,父皇有話問你。”
武皇帝一揮手,太醫就識相地退下了,其他仆奴也全都退下。君九辰沉默著,沒走。
武皇帝又一次拍了拍身旁的位子,示意君九辰坐。君九辰眼底閃過一抹複雜,倒也沒有猶豫,坐下了。
“辰兒,父皇若是去了,當年你答應你皇叔的事,還算數嗎?”
這話一出,君九辰的眼神就變得更加複雜,甚至是深沉。他無聲無息按住了手腕上那條佛珠。
許久,他才起身來,低聲,“父皇,無論是承諾您的,還是承諾大皇叔的,兒臣都會辦到。父皇還是安心養病吧。”
直到離開永明宮,君九辰的手還是一直按在那條奇楠沉香佛珠上。一路回府,他都眉頭都是緊鎖的,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君九辰回到府裏,已是晚上,他還未到寢殿就遠遠地看到了孤飛燕。孤飛燕坐在寢殿門前的台階上,仰頭望著星空,像是在看星星,又像是在等人。
君九辰戛然止步,往上看了一眼,隻見今夜無月,漫星辰。他沒有走過去,就站在牆角,靜默地看著孤飛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旁突然傳來夏滿的聲音,“殿下,您回來啦!”
孤飛燕大喜,立馬起身來,看了一圈都沒見著人,“殿下回來了?在哪呢?”
夏滿從另一頭走過來,還未出聲,就挨了君九辰一記冷眼,他嚇得不敢話,一頭霧水。君九辰大步走過去,孤飛燕一見著他,立馬箭步過來,“殿下,奴婢有事要稟,大事!”
君九辰剛回,都還不知道今她進宮領藥膳的事,“何事?”
孤飛燕壓低了聲音,認真,“殿下,奴婢今日入宮取藥膳,發現藥膳有毒。此事十分蹊蹺,奴婢不敢聲張,擅做主張先將藥膳帶回來了。”
“藥膳?”
君九辰七分意外,三分懷疑。
他知道這陣子真凶必會動手,隻是,沒想到真凶會這麽快,這麽草率!
在藥膳裏動手腳是最不明智的做法,既容易被驗出問題,同時也是最容易被查出涉案的細作的。真凶已經在程亦飛那失了手,必有防備,就算狗急跳牆,也不至於如此草率。
此事,似有蹊蹺。
君九辰認真問,“到底怎麽回事?”
孤飛燕連忙將藥包展開,將事情經過詳細明,“殿下,人參雖名貴,卻也算常見。六丹商陸卻不是易得之物,三十年都未必能遇見一株!就算禦藥房采購藥材出了錯,也不至於三株六丹商陸全在殿下的藥方裏。這分明是有人故意為之,蓄意謀害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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