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辰問,“蘇太醫,這是何時的事了?”
蘇太醫十分為難,卻不敢不答,“稟殿下,這是三個月前的事。殿下,皇上不讓下官,您可千萬保密,否則……下官的命休矣!”
“你且當本王沒問過。”
君九辰轉身就走,眼底閃過了幾分失望。父皇若需要這藥丹,他自是會盡力去尋,父皇為何不告知?他一直都知道,父皇並非真正信任他,卻沒想到父皇連如此重要之事都瞞著他,防著他。
對於父皇,對於太子他一直盡心盡力。
而在父皇心中,他到底是一顆怎樣的棋子?
十四歲那年,他從昏迷中醒來,身體被重創,奄奄一息,手裏卻抓著那竄奇楠沉香佛珠不放。他忘了所有的事,甚至忘了自己是誰,他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父皇。父皇告訴他,他因賦異稟,骨骼驚奇,自幼就被大皇叔帶走調教,因走火入魔才而負重傷,失去所有記憶。
那之後,他便同大皇叔留在炎的北疆,他母後的故鄉夢族雪域養傷。三年裏,父皇的書信不斷,關心他的傷,教他行兵打仗,治國興邦之道。十七歲那年,他回到晉陽城的第一,父皇便敕封他為王,享與太子同等規格的禮製。
父皇還愧對他,儲君之位本該是他的。
對於皇位,他一點興致都沒有。
他這輩子最想做的事,莫過於找回失去的記憶。他不知道那條奇楠沉香怎麽來的,卻本能一般視之如命。
他心有疑慮,甚至是懷疑,卻不曾問過父皇和大皇叔。
夜深人靜了,君九辰才回到靖王府。
他拖著頗為疲憊的身子去了後花園,令夏滿伺候藥浴。他靠在溫泉池邊,仰頭望著夜空中的星月,眸中的孤冷才退去了一些。
雖然丟了十多年的記憶,可習慣卻沒有丟掉。後花園滿園的連翹,熱騰騰的藥浴,夜空中的北月南鬥皆是習慣。他想,這些必是他時候極喜歡的。
都失去記憶的人是無根之浮萍,要把自己藏在習慣中才會有安全感,才能卸下渾身防備。或許吧。
君九辰望著星月,望著望著,不自覺就閉了眼睛。本是困乏了,哪知道一閉眼腦海裏就不自覺浮出孤飛燕那張驚呆了的臉。
君九辰立馬睜開眼睛,像是害怕自己再繼續閉著眼,腦海裏會浮現出更多來。
他朝明玥居方向看去,隻見那院子已一片漆黑了。
這麽晚了,那個女人在做什麽?應該睡了吧?
孤飛燕怎麽可能睡得著?
她雖然困倦,卻還在床榻上輾轉反側。她一閉上眼睛,腦海裏全是君九辰狠狠撕扯自己衣服的那一幕。幸好她困倦是困倦,她的腦子還是清醒的,否則,那一幕真的很容易被誤當作……hun夢啊!
她努力很久,終究是睡不著,索性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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