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了,“你到底怎麽回事?”
孤飛燕緩過神來,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連忙揉了揉眼睛,硬是擠出了個笑容,謊稱睫毛掉進去了。
君九辰哪是那麽好騙的,冷冷道,“實話!”
“殿下,要不你瞧瞧,真有睫毛掉進去了。”
孤飛燕故意抬眼,生怕君九辰不相信,又補充了一句,“殿下,我好像在哪見過這位顧醫師,就是想不起來了。”
她猶豫了下,也不管君九辰信不信,連忙箭步追過去,試探道,“顧醫師,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呀?”
顧雲遠分明止步了,卻沒有回頭,很快就繼續往前走,“在下外出遊曆過幾回,前些年也曾去過炎皇都,許是真的見過的。”
孤飛燕連忙又問,“那顧醫師對我,可有印象?”
顧雲遠又止步了,似要回頭,卻終究沒有,隻道,“在下記性不好,若真見過,怕也想不起來了。”
這般試探,也試探不出個所以然來。靖王殿下和百裏明川都在場,她並不好提冰海靈境,更不好提其他的事。
她一步一步跟在顧雲遠後頭,半晌才回了一個“哦”字。
君九辰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卻又不上來。他就算再聰明,也不可能想到孤飛燕的來曆的。
他暗暗琢磨著,若是孤飛燕同這顧醫師有過一麵之緣,或許,他們的勝算就大一些。
就不知道這位顧醫師要帶他們去何處,會如何做選擇?
百裏明川卻嗬嗬笑了起來,“燕兒,你搭訕的本事,不輸本皇子嘛!”
孤飛燕心裏頭難受著,懶得理睬他。
她也不走上前去,就走在顧雲遠背後,看著他的背影。沒看到他的臉,怎麽都想不起來這背影向誰,看了他的臉,真真覺得這頎長清瘦,安靜從容的背影,最像白衣師父,樣子像,氣質更像。
孤飛燕走著走著,仿佛又回到了時候,回到了八歲那年。那是她到冰海靈境的第一年,也是跟師父學藥的第一年。
她總是挎著竹籃子,屁顛屁顛地跟著師父背後漫山遍野的跑,采摘,辨認藥草。
那個時候,她還總會看著師父高大的背影,不停地追問他她是誰,她從哪兒來的,她的爹爹是誰,娘親又是誰,她為什麽會老做那個關於冰海的噩夢。
她總是問著問著,就坐在藥田裏哇哇大哭起來,哭著要回家,哭著要娘親要爹爹。
她也不記得自己是從幾歲開始,不愛哭了,也不問那些問題了。她隻記得,她一哭,師父就會將她背到背上去,給她甘草糖吃。
孤飛燕還沉浸在回憶中,顧雲遠已經將他們帶到客堂了,他親自奉來熱茶。
“諸位,請坐,且先談一談患者的情況吧。這世間的疾病諸多,在下也不是都能治得了。”
百裏明川搶先開了口,“顧醫師,可否借一步話?”
百裏明川明顯不想讓孤飛燕他們知曉太多,顧醫師也不猶豫,隻讓孤飛燕和君九辰稍等片刻,便將百裏明川待到側廳去了。
人走了,君九辰才低聲問,“你確定見過他?”
“也不是太肯定,就是挺麵熟的。”
孤飛燕打了馬虎眼,她起身打量起周遭,一走到主座邊上,就看到桌上放著一盤甘草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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