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銷毀吧”
卡爾普話音未落,達麗婭和安娜兩位老師已經各自開啟了腳邊的碎紙機,將那些測試題之類的各種東西全都塞了進去。
在嗡嗡作響的碎紙機噪音中,衛燃在短暫的呆滯與錯愕之後,已經隱約明白了這幾位老師看似多此一舉的操作到底是為了什麽。
“差點忘了最後一件事”卡爾普拍了拍腦門,“維克多,雖然你被開除了,不過最後一年的學費記得補上。”
“我會記得這件事的”
衛燃哭笑不得的搖搖頭,所謂的開除隻是個借口罷了,簡單的說,隻不過是這些老頑固不允許一個華夏人在這所學校裏畢業罷了。
情懷嗎?對他們來說或許是吧,又或許那隻是他們僅剩的一絲堅持與高傲罷了,當然,也不排除抹掉衛燃曾在這裏學習過的一些痕跡——哪怕隻是形式上的。
“既然你們兩個可恥的作弊者已經被開除了,就不要在這裏繼續待著了”
卡爾普公事公辦的說道,“季馬,去把那些廢紙屑都燒掉,另外把屬於前學員維克多的東西都收回來。如果你也打算作弊,下一個被塞進碎紙機裏的就是你了。”
“我以為會把我也開除呢...”
季馬聲音不大不小的嘀咕了一句,麻利的從兜裏掏出一個多小時之前戈爾曼塞給他的塑料袋,將碎紙機裏的碎紙全都倒出來,像個收廢品的似的,溜溜達達的跟在衛燃與戈爾曼的身後,走出了這個他也是第一次來的會議室。
“維克多,等下你可要請我喝一杯。”
戈爾曼沿著樓梯一邊往下走一邊說道,“為了你我可是都被辭退了,不出意外的話,說不定我這個月的工資都泡湯了。”
“請你,我請你。”
衛燃沒好氣的回應道,所謂辭退無非是個借口罷了,畢竟戈爾曼隻是從紅旗林場被開除了,可沒從時光電影製片廠開除,而且自己好歹也還是製片廠的大股東之一呢。
“維克多,要不要也順便請我喝一杯?”
拎著一大包廢紙的季馬湊上來安慰道,“不用這麽沮喪,當初我被...”
“你看我像是沮喪嗎?”衛燃哭笑不得的搖搖頭,這季馬也是個人精,他同樣在裝傻呢。
“隻是有些突然?”戈爾曼笑著問道。
衛燃愣了愣,隨後點點頭,“確實是有些突然,這形式主義真是讓人措手不及。”
“有時候走走形式還是很有必要的”
戈爾曼從兜裏掏出一包煙自顧自的點上,“走吧,去莪的辦公室裏坐坐,我相信你肯定有很多想問的。”
“哪裏的辦公室?”衛燃饒有興致的問道。
“當然是製片廠廠長的辦公室”
戈爾曼理所當然的給出了個衛燃預料之中答案,隨後看了眼季馬,裝模作樣的說道,“我的好學生,我已經被辭退了,所以別跟著我了,去忙你的吧。”
“戈爾曼老師,我會想你的。”
仿佛戲精上身的季馬竟然還真擠出來兩滴眼淚,隨後給戈爾曼來了個幾乎讓他窒息的擁抱,順便也朝衛燃擠了擠眼睛。
打發走了季馬,衛燃跟著戈爾曼來到了主樓一樓分配給時光電影製片廠的區域,和那些在這裏工作的姑娘們打著招呼走進了位於最角落的一間辦公室。
直等到衛燃關上了房門,戈爾曼這才掐滅了煙頭,自顧自的從抽屜裏掏出一瓶威士忌,隨後又從身後的小冰箱裏拿出了一個冰盒。
“有什麽想問的?”戈爾曼說話的同時,給衛燃倒了大半杯的酒,順手往裏麵丟進去一些冰塊。
衛燃攤攤手,“除了今天走的形式讓我沒什麽準備之外,其實沒什麽想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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