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衛燃親自幫夏川推上一陣青黴素,緊隨其後被送進這裏的誌願軍傷員以及美軍傷員,也讓衛燃和霍華德沒有了閑聊的心思,兩人像是較勁一樣,各自守著一張手術台開始了救治工作。
他們在這裏忙活的同時,完成戰鬥任務的誌願軍戰士們也在以最快的速度,用木板的被子封死了這座充當手術室的房子的窗戶。
密不透光的窗子裏麵,衛燃和霍華德以及稍後趕來的兩位衛生員一起合力救治著傷員,窗子外麵,那些戰士們也在以最快的速度打掃著戰場。
趕在天亮之前,最後一位傷員也完成了包紮工作,霍華德脫掉手套和手術服,熟門熟路的從靠牆的衣架上取下一件美式風衣穿在身上,由衷的說道,“你是我見過的速度最快的醫療兵,也是我見過的最粗暴的醫療兵。”
“至少都活下來了”
衛燃撿起放在腳邊的軍號和武器,“不管是你的戰友還是我的戰友,我們的手術台上沒有一個人失去生命不是嗎?”
“如果這場戰爭也沒有人失去生命就好了”
霍華德醫生感慨的同時,從大衣的衣兜裏摸出一盒好彩牌香煙,抽出一支遞給了衛燃。
接過香煙,衛燃任由對方幫忙點上,眼睛看著那兩位衛生員正指揮著外麵進來的戰士幫忙收集醫療器械,嘴上漫不經心的說道,“恐怕這要問問你們的總統了,是他挑起的戰爭。”
“他隻需要坐在辦公室裏就夠了”霍華德似乎同樣對他們的總統怨念不小,“相比這裏死了多少人,或許他正在考慮往這裏丟一顆原子彈之後會得到多少好處呢。”
衛燃搖搖頭,“如果其他美國人都是你這樣的想法,這場仗也打不起來了。”
“是啊,那樣我也不用來這個鬼地方了。”霍華德彈飛了手中的煙頭,“好了,士兵,隨便送我去哪吧。”
衛燃抬手指了指不遠處聚攏在一起排著隊等待的戰俘,“這麽近的距離,我猜你應該不會迷路。”
“當然”霍華德醫生頗有些興致勃勃的高舉著雙手,歡天喜地的獨自走向了其他被俘虜的美國士兵。
“這哪來的怪人?”
衛燃暗自嘀咕了一句,舉起手中拎著的軍號,用袖口擦了擦上麵沾染的血跡,琢磨著該去哪找到夏川或者沈班長。
然而,還沒等他擦幹淨軍號上的血跡,眼前卻再次湧現出了濃烈的白光。當視野恢複正常,周圍的景象也從冰天雪地的山村,變成了酒店的房間。
看了看空空如也的雙手,衛燃疲憊的搖搖頭,他此時甚至還能隱隱感受到周身透進骨頭裏的寒意,能感受到腳底板因為穿著並不算合腳的靴子長途奔襲導致的疼痛。
但在那束白光亮起前後的瞬間,卻已經是相隔了六十多年的兩個世界。
“也不知道那些人怎麽樣了...”
衛燃歎了口氣,腦海裏像是走馬燈一般,閃過了最初認識的汽車駕駛員劉一腳,閃過了偵察兵趙勝利和衛生員陳啟,緊跟著又想起了全程其實沒多少交流的司號員夏川以及班長沈沉,當然,還有那位自始至終都不知道名字的排長,和那個看起來格格不入的美國醫生。
就在他走神的時候,那金屬羽毛筆也再次懸浮在了紙頁上,隻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一次,這支筆卻並沒有寫下他以為會出現的“第四幕”。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