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麵,這敘情書寓如今的“業務”可遠遠不止唱幾場戲,按照他聽來的信息,每周一和周四是富太太們小聚的茶話會,周三的時候,染穀順子會應美香的邀請,過來給那些伶人孩子們上日語課。那些富家太太們如果想旁聽日語,也可以過來免費聽。
等到周五的晚上,還有在二樓組織的舞會,來參加舞會的除了這些有錢有閑的富太太們,還有每周六來書寓學跳舞的富家公子和小姐,以及一些住在日租界的日僑子弟。
換句話說,這一周的時間,這書寓也就周二和周日不對外營業。
這分心想著事情,衛燃在牌桌上也連著輸了兩把,給對家的染穀夫婦貢獻出去五六塊大洋。
連著兩把牌局過後,陶燦華也講完了故事,緊跟著,負責斟茶倒水的秋實卻上了台,在茉莉用風琴的伴奏下,唱了一首似乎頗受歡迎的歌曲。
“這首歌叫什麽?”衛燃等秋實下台之後好奇的問道。
“莎莎再會吧,你不看電影的嗎?”
秋實話音未落,又有個看著比她還小一些的姑娘上了台,在茉莉的風琴伴奏之下,唱了第二首歌。
這下,衛燃也懶得問了,索性在那些輪番獻唱的小姑娘們的歌曲聲中,和沃爾克打著配合,將輸掉的大洋又給贏了回來。
在一輪又一輪的牌局中,戲台上的表演也幾乎沒有停過,或是歌曲,或是唱戲,又或是評書、大鼓。
雖然這不成體係的節目搭配頗有些雜亂無章,但衛燃也看出來了,無論那些富家太太們還是染穀夫婦又或者沃爾克這個德國佬,他們還真就吃這一套。尤其那些富太太們,偶爾還會“點唱”一首歌。
這一番吵吵鬧鬧,等到地下室裏的自鳴鍾開始六點整報時的時候,那些太太們,以及染穀夫婦和沃爾克也相繼離場,隻留下了桌子上或多或少的茶水錢以及滿地的果皮垃圾。
根本不用吩咐,那些整個下午都在吹拉彈唱的小夥子和小姑娘們,便以最快的速度,卸妝的卸妝,打掃衛生的打掃衛生。
直等到這地下室裏一切收拾停當,連地板和戲台都被他們用抹布擦過一遍之後,一直在旁觀的美香這才放下手裏的茶盞說道,“秋實,你和燦華帶著弟弟妹妹們上樓,趁著吃飯之前,讓大夥都說說哪唱的好哪唱的不好。”
“哎!”陶燦華和秋實齊聲應了,帶著那些平均年齡估計都不到18歲的孩子有說有笑的離開了地下室。
“茉莉”
美香使了個眼色,後者也點點頭,跟在這些孩子們的最後上了樓。
“開門,去裏麵看看她們忙的怎樣了。”美香低聲說道。
聞言,衛燃立刻熟門熟路的推開了那麵藏在戲台後麵的大鏡子,接著又打開了那扇裏外各包裹了一層棉褥子的木門。
跟在美香的身後鑽進這扇小門,衛燃發現,這通往隱藏地下室的通道裏,掛著的棉簾子比上次進來的時候更多了一些。
穿過一道又一層的棉簾子,當他們二人最終站在那扇鐵門的門口時,衛燃不由的愣了愣。
此時,這藏起來的地下室裏可謂燈火通明,不僅如此,周圍的牆壁乃至腳下的地板。上,也都掛著或者鋪著厚厚的兩層棉被。
隻不過很明顯,這些棉被並非為了保暖,反而更多的是為了隔音。
因為,此時這個能有六七十平米的地下空間裏,正有三個姑娘或是用抹布仔細的擦拭那些印刷機,或是正忙著打掃這地下空間裏的衛生。
而在房間最盡頭的那張病床上,還躺著個身上裹著不少紗布,隻能看出來男女的傷員。這傷員的邊上,還坐著身穿護士服,手裏捧著茶杯的安迪。
“唐大哥情況怎麽樣了?”就在衛燃愣神的功夫,美香已經走到病床邊上關切的問道。
“基本穩定了”
安迪放下茶杯,從那名昏睡的傷員腋下抽出體溫表看了看,這才繼續答道,“下午的時候還清醒了一小會兒,我估計再有一兩天就能徹底清醒了,現在外麵什麽情況?”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