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桃!”魏輕柔大喝一聲,“進來!”
“嘿嘿,魏大人,鍾大人。”花桃在石廊上遠遠看見沈芩被鍾雲疏拽走,也不知是擔心,還是什麽,就順便溜過來,還什麽都沒聽到呢,就被發現了。
“你怎麽能給沈姑娘如此烈性的藥材?!”魏輕柔責怪道。
“不是,”花桃怔住三秒才反應過來,“不,不,這不是我給沈姑娘的藥材!庫房已經空了,一點藥屑都不剩!”
鍾雲疏擰了眉心,總覺得自打和沈芩熟悉以後,睜開眼睛的次數越來越多,偏偏她總能避開他的視線。
“沈姑娘,你哪弄來的?”魏輕柔盯著沈芩,就算借花桃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在自己和鍾大人麵前撒謊。
沈芩還想裝傻,意外迎上鍾雲疏的視線,滿腦子的胡言亂語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人前說人話鬼前說鬼話的能力,在他麵前基本不存在。
“還不說實話?!”鍾雲疏突然提高嗓音。
魏輕柔和花桃嚇了一大跳。
“大門內外有狗娃花和附地菜,圍牆邊有荻花和盾果草,碎石堆旁的點地梅、燈籠草和打碗花,哪兒都有啊……”沈芩窩著一肚子火還沒出掉,現在火氣更大,“冬天了,沒剩多少。”
鍾雲疏、魏輕柔和花桃,縱使三人性格完全不同,此時也不約而同地覺得後頸生涼。掖庭大門、圍牆、碎石堆,他們每日都要經過無數次,就是些不知名的雜草!
為何到了沈芩手裏,就會變成這樣?
“你說清楚!到底想拿這些去做什麽?!”鍾雲疏臉上顯出嚴厲之色,“別忘了沈大人對你的教導,你不能用醫術傷害無辜的人……”
“我就是拿這些配成了碎粉,打算去出口惡氣!”沈芩的火氣更大了,“男皂吏們在疫病來臨時,貪生怕死,害得男監那麽多人白白枉死!”
“他們背著的人根本不是什麽至親,是永安城的郎中,因為對疫病束手無策,想建功立業又不走正途,裝病人跑掖庭來偷治療之法!”
“他們罵你陰陽眼,克死多少人;罵魏大人賤貨……”
“他們憑什麽這樣做?又憑什麽賴在門外不走?他們算無辜?!”
“他們要是無辜,死了的男囚們又算什麽?!”
沈芩一口氣吼完,覺得有些喘,“我隻有你們,沒有誰能隨便欺辱我的朋友!我找魏大人,她卻勸我不要和他們計較!”
“你們到底做了什麽錯事惡事,我到底做了什麽,沈家又做了什麽惡事?要被他們這樣汙辱?!為什麽你們要這麽好欺負?!”
“……”三人都無語地注視著憤怒的沈芩,心裏忽然有些動搖。
“鍾大人,父親的確教導我,病患就是病患,必須一視同仁;可我不這麽認為,上次我答應你,凡是你想救的人,我一定會救!”
“但是,我反悔了!這些人渣哪怕死在掖庭大門外,也別想我去看他們一眼!”沈芩說完,大步走過去打開木門,不料,又被鍾雲疏毫不客氣地拽回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