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沈芩的眼皮越來越沉,歪在床榻的木柱上睡著了。
……
長生殿內,鄴明帝居高臨下,俯視著新上任的內侍官福德。
“陛下,鍾大人受傷頗重,是沈醫監處理的傷口,”福德跪在地上,渾身哆嗦著,“趙箭在偏殿屋頂上守夜……”
福德很慌,沈醫監訓斥鍾大人,說了犯禁的話,他有心隱瞞,隻是不確定鄴明帝是不是願意相信自己。
“雲疏受傷了?”短短一個時辰,鄴明帝仿佛又衰老了幾分,“怎麽會?”
“說是夜騎回雷宅就受了傷,後來事情太多,沒顧上,拖得越發嚴重,”福德從內心敬佩鍾雲疏和沈芩,“沈醫監就非常生氣。”
“雲疏有沒有說什麽?”
“沒有。”
“傷得多重?”
“沈醫監處理了整整一個時辰,偏殿裏到處都是藥味兒,還有血腥味,”福德停頓一下,見鄴明帝沒有阻止,又繼續,“處理完以後,鍾大人被逼著休息。”
“奴就來回話了。”
鄴明帝自從清醒過來,知道大鄴現狀,天天都在盛怒之中,可能替他解憂的不是他的子孫,而是從來都獨來獨往的鍾雲疏。
他知道大鄴現在危機重重,萬萬沒想到會如此嚴重。
“陛下,時候不早了,歇下吧。”福德膽戰心驚地提醒。
“傳膳。”鄴明帝平得了激動的情緒,語氣也趨於平淡。
福德又渾身一哆嗦,禦膳房和禦茶房現在亂作一團,根本不知道誰可信,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會折騰出妖蛾子。
“怎麽?”鄴明帝冷冷一笑,“身為禦前內侍官,連這點膽量和判斷力都沒有?”
“奴惶恐。”福德嚇得就差把頭砸進地裏了。
“你師傅德順怎麽教的?平日裏護犢子,又怕嚇著,又怕噎著。現在,就讓孤時時看笑話。”鄴明帝的神情突然一黯,想到了什麽。
“陛下想進些什麽,奴這就去禦膳房,不錯眼珠地盯著!”福德咬牙切齒地回答。
“不了,”鄴明帝改了主意,“替孤傳安王蕭珂來見。”
福德頓時覺得牙疼,“陛下,已到子時,您還歇著嗎?”
“孤以後有的是時間歇息,怕什麽?”鄴明帝仿佛下了很大決心似的,“還楞著做什麽?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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