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穿不透雲山霧罩的山澗。
鎖金村籠罩在薄霧中,除去多了一輛馬車,與往常一樣寧靜而安祥。
趙全家的裏屋,兒子揉著惺鬆的睡眼,看到了躺在自己身側的趙全,半起身又看到了在廚房忙碌的娘親,又放鬆地靠著他睡了過去。
趙全媳婦在門簾邊探頭看了一眼,就放心地去張羅午食了。
陳娘憂心忡忡地望著沈芩,再看著村民家中的土炕和用得泛黃的被褥,隻盼著太陽趕緊出來,她可以把這些都拿出去洗洗曬曬。
沈芩生無可戀地望著臨時安置的屋子,真不是存心挑剔,可是每次睡不幹淨的床褥,身上都會起又癢又疼的紅疹子,要好幾日才能消停,真是沒有公主的命,還總得公主的病。
更要命的是,她輕信白楊的把握,除了沈家秘方、診箱和機密資料隨身背以外,各種瓶瓶罐罐全都付之一炬。
鎖金村村民為了感謝藥鋪,送的菌子、皮子和各種野味也都燒成了焦炭和灰燼。
直白點說,辛辛苦苦幾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她又變成無藥可用的光棍郎中了,真想一把火把鎖金村都燒了。
本來已經衣食無憂奔小康了,眨眼又回赤貧狀態,一想到這個,沈芩的臉色就臭得可以,直接後果就是,誰也不敢找她說話。
罪魁禍首趙全被打暈了還躺在家裏,而白楊則眼巴巴地看著沈芩,毫不掩飾眼中心底的愧疚和自責。
沈芩作為一個新時代的成熟知性女性,自然也不能和一個半大小鬼計較,隻能自己站在大樹下生悶氣。
氣著氣著,忽然就想,自己已經損失這麽大了,再受負麵情緒的影響,豈不是虧上加虧?
於是,一刻鍾以後,眾人驚訝地發現,繃著臉的沈芩仿佛多雲轉晴,又變回平日的模樣。
趙箭長舒一口氣,總以為鍾雲疏生氣時夠嚇人的,沒想到沈芩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兩人真是天生一對,連生氣都一樣一樣的。
沈芩的心情好轉,緊繃了許久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疲憊心塞襲卷而來,和陳娘打了聲招呼,躺在馬車裏的小榻上補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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