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靜默。
崔萍掙紮著起來,拉著沈苣手:“給我紙和筆,我能畫!”
沈芩既怕崔萍心力耗損過度再暈過去,又怕自己不讓、她情緒激暈過去,權衡之下,她完就能了卻一樁心事,於是不顧徐然堪稱凶惡的視線,把記事本和筆遞給她:“別勉強。”
徐然急了,一把奪過紙筆:“你剛醒!不能再勞神!”
崔萍衝他一笑,拍了拍他的手背:“我心裏有數。”
徐然像頭保護欲爆棚的魘獸,渾身炸毛、低聲咆哮,突然被舔了一下毛,心裏瞬間樂開了花,凶神惡煞和滿心的粉紅泡泡融合成了受驚過度的表情。
憂心忡忡的沈芩被徐然給逗樂了,決定趁熱打鐵:“大怪物,來,坐好,讓我姐靠得舒服一些。”
徐然緊張又緩慢地靠過去,坐在床頭,心翼翼又笨拙地護住崔萍,燭光將他的身形拉長放大,在牆上投出了身形誇張的龐然大物。
崔萍將記事本擱在雙膝上,專注地寫寫畫畫,眉眼如畫,神情安詳。
沈芩將陳娘拉到一旁,囑咐了幾句。
陳娘立刻心領神會,拉著楊梅離開,去廚房準備夜宵;轉眼間,屋子裏隻剩下徐然、白楊和鍾雲疏沈芩。
崔萍的畫明顯不如崔柏,自然也比不上徐然,但是對沈芩來,隻要可供搜尋的關鍵點畫下來,哪怕是簡筆畫都可以。
很快,崔萍就把大船隻、碼頭護欄和巷口名字都畫了下來,畫完擱筆,又反複看了一會兒,才遞給沈芩。
不出沈芩所料,崔萍和崔柏自幼跟著鐵甲父親,看人事物和尋常人完全不同,他們特別擅長抓住事物的關鍵點,這幅畫簡單明了,非常有用。
鍾雲疏接過畫,看了又看,問崔萍:“據我所知,永安城除了主河道以外,其他支流不得行船,更別這樣的大船,可記得何年何月?”
“三年前,七月初四。”崔萍不假思索地回答。
大家一怔,記得特別清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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