艙隔另一邊,白楊平躺在床榻上,交疊著兩條大長腿,一會側向左,一會轉向右,忽然起身還會撞到頭,總之清閑得很不適應。
上船之前,不論是在藥鋪還是客棧,因為人手不足,即使身上帶傷,他也要協助陳娘準備一日三餐,還要跟著沈芩晨跑鍛煉,等傷好以後還要負責值守巡視。
絕對不誇張,從睜眼忙到閉眼。
可是現在,運藥大船上有專門的廚子,據極有水準,還有幫廚和打雜的;有韓王銀甲精銳,而且趙箭,就連最不起眼的、負責搭舢板、喂馬的船工,都有極好的身手。
作為自習武、走南闖北的他,即使趙箭不,也能看得出來。
以前很累的時候,隻想連睡好幾日,現在真的有大把時間可以睡,睡了一會兒就醒了。現在隻能望著黑漆漆的舷窗外,琢磨自己剛才做的夢打發時間。
為何會做這樣的夢呢?
夢境裏是幾歲的時候?
白楊坐在床沿上,隨船身的起伏,搖晃雙腿,不再暈船以後,似乎已經有些享受搖搖晃晃的靜止方式。
搖著晃著,夢境與腦海中某些遺忘許久的記憶,重新浮現——
不記得哪年夏,很熱,那時他還很,四歲?五歲?
睡到半夜突然被父親帶上了大船,等他醒來時,見到父親凝重無比的臉龐,眉宇間蘊含著怒意。
見他醒了就囑咐道:“這幾日跟好,實在走不動就一聲,我可以背你抱你,但不許哭鬧。不然,你就自己下船回永安。”
父親在家還算溫和,一出門就像變了個人,不苟言笑、冷酷無情又決絕。
白楊早就習慣了,乖乖點頭,一路上都像尾巴似的跟著……
那次運寶司的鎖金村出了大事,非常嚴重,他雖然,但也能從周邊人群的身上感受到,平日總會逗他開心的人,連停下來和他話的時間都沒櫻
那幾日,父親摔過東西,斥責過屬下,還施過懲誡,一樣的大船,一樣的顛簸,父親比外麵的風雨還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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