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雲疏隱隱感覺到,之前幾乎散盡的體力正以極緩慢的速度恢複是,比如現在,可以不費力地睜開眼睛,視野清晰。
先打量了一眼被碎冰塊半埋聊自己,又看了一眼手背上的金屬針、再順著管狀的奇特物品、最後側臉微抬頭看到了高高掛起的水晶瓶……
這些對他而言,第一次;但是看沈芩和阿汶達的神情,對他們而言實在稀鬆平常;就連沈芩看西洋表試體溫的樣子,都那樣自然,仿佛已經熟練地做過無數次。
“有些力氣了?”沈芩注意到鍾雲疏每次睜眼的細微變化,尤其是這次睜眼還觀察了四周,就知道他正在恢複,這非饒體質真讓她一言難盡。
“嗯,”鍾雲疏俊逸的臉龐綻開笑意,眼瞳恢複了平日的神采。
陳娘提著極大的食盒進來送吃食,除了鍾雲疏的熱騰騰的五穀粥和米湯,其他人都得到了自己愛吃的東西。
趙箭、阿汶達和沈芩三個人,用最快的速度把吃食裝進肚子裏。
陳娘收拾好食盒,才道:“文公子,昨日您吩咐過楊梅,今日有治療要做,該去病房艙查房了。”
阿汶達起身整理好衣服,跟著陳娘一起離開。
沈芩拿著勺迅速攪拌五穀粥散熱。
趙箭拿筷子攪米湯,邊攪邊問:“擱兩冰塊進去,立刻就冷了!哪用得著這麽麻煩?”
鍾雲疏問:“冰塊能不能撤了?我不想在浴房吃東西。”
沈芩仔細檢查了他的皮膚狀況,思索片刻:“趙大人,來,自己心地挪一下,一直這樣平躺,會影響血運。”
趙箭攪著米湯,也不耽誤表演,而且唱作俱佳:“啊,不要動啊,疼啊!為什麽吃了藥還沒用啊?!”
“動不動?再躺著不動,我拿針了啊!”沈芩借力扶起鍾雲疏,慢慢走出浴房。
趙箭用最快的速度把冰塊掃下床榻,拿布巾擦幹,鋪上柔軟的布席,再把床榻搬出浴房擺好,再以最快的速度更換鍾雲疏被浸濕的長裳。
誰也想不到,趙箭在掖庭男監庫房裏練就的技術,在大船上又發光發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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