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大誠宮處處綠樹成蔭,蟬唱鳥鳴。
長生殿的綠樹已經結出形狀各異的果實,池中水聲潺潺,蓮花荷葉美不勝收。
內侍官福德扶著鄴明帝在花架長廊下消暑,“陛下近來走得越發穩定了。”
鄴明帝看了一眼福德,繼任內侍官時的福氣圓臉,初春時瘦多了,現在又圓潤了,再過兩三年,大概就會和以前的內侍官有七分相像:“瘦了又胖了。”
“不敢。”福德條件反射似的躬身,又扶著鄴明帝轉入水榭,在波光粼粼的水麵上曬太陽,春曬可以理解,怎麽夏還要曬呢?
福德很是無奈,卻仍然嚴格執行著沈苣康複計劃,最近又收到雷鳥信,都是好消息。
藍雲白,鳥鳴聲聲,陽光刺眼,眼看著形將老朽的鄴明帝,熬過寒冬,度過春寒料峭,就這樣一地身體好轉,仿佛枯木新枝、脫胎換骨。
隻有福德知道這裏麵有多少人熬了多少日夜換來的結果。
自從成為內侍官的第一日開始,福德就開始了殫精竭慮的日子,既要將長生殿圍得鐵桶一般,還要挑選和培養值得信任的內侍;時時注意鄴明帝的身體狀況,還要按照沈苣要求食療、運動和休息。
這種度日如年的日子,福德每每想起就忍不住淚千行,好在,陛下的身體肉眼可見地好轉,總算沒白費。
“今兒個一大早,殿外吵吵什麽呢?”鄴明帝從女使手中接過魚食,一點一點撒到水裏,看著群魚爭食,濺起不少細碎的水花。
“啟稟陛下,內閣幾位又想請陛下立儲君。”福德現在很煩內閣幾位,時時刻刻要立儲君,也不看看安王身上流的什麽血,是塊什麽料子。
陛下是這麽好硬杠的嗎?
明麵上還是這些內閣,暗底裏,陛下已經培植挑選了一大批年青才俊,安插進六部各位,用不了多久,一部分立場不明、冥頑不靈的老臣就要告老還鄉了。
安王繼續擔任監國,也是明麵上的事。
就在內閣們以為安王已經穩穩站住王儲之位時,永安城卻傳出了許多童謠,都是編派安王一半是南疆血,並不是純粹的大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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