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明帝知道安王脾氣暴躁,容易被人激將,但是這些年來,除了大誠宮除夕宴與鍾雲疏拔刀相向以外,並沒有縱容家仆傷饒事情發生。
想來禁足以後會更加收斂,所以,此事存疑。
“安王殿下車駕的馬,遭人暗算,”夜梟從窄袖裏抽出一個布袋,倒出一個極的、沾血的箭頭,“應該是從沿街的茶肆二樓射出的。”
鄴明帝不動聲色:“全力追查,不錯不漏。”
“是。”夜梟身形一晃,消失在殿鄭
鄴明帝扔了手中的奏章,冷哼一聲,關押在牢的廢晉王,還沒等到他親自提審就死了;安王還沒到罪無可恕、忍無可忍的地步,就有人下殺手。
如此急躁,想來是快要狗急跳牆了。
……
傍晚時分,慎思殿大門外,銀甲護衛站立。
奔波了一整日的福德,又提著食盒站著等開門,進門繞過照壁,不曾想見到一個瘦長的人影,負手立在在空曠的院裏看晚霞。
福德身為內侍官,本來是不用向一位被削了爵位、囚禁的皇子行禮的,但是“凡事要留後路”,還是向著身影欠身:“請用膳。”
負手而立的身影立刻回轉,星眉朗目卻帶著病容,本來昂身玉立的身姿也顯得有些佝僂,嗓音有些沙啞,禮數卻無可挑剔:“謝過內侍官大人。”
福德還禮:“陛下在晚食時加了一道餐,請慢用細品。”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信王的眼神極憂鬱地看向碎裂飛塵的地麵,紅底黑紋的大食盒在夕陽的映襯,鮮豔得像火一樣,與這裏的殘破不堪,形成了最鮮明的對比。
“與子同食?”
信王的頭發極長,微風拂過仿佛紗縷,夕陽晚霞映得臉龐成了橘紅色,臉上稀稀拉拉的胡茬,瘦得仿佛農田裏用細竹竿做的稻草人。
與兩年前在大殿上意氣奮發、領命賑災的信王殿下,判若兩人。就像這破敗的地上,擱著一個朱紅的食盒,觸目驚心。
“琰公子,趁熱吃吧,”一位儒雅的中年男子,揭開食盒,看了一眼,“菜色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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