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芩和護衛們在城西大宅門前下馬,就被護衛和船工們圍了個水泄不通,尤其是鍾伯,幾乎平馬旁:“錢公子,您……”
沈芩一時間反應不過來:“鍾伯,怎麽了?”
郎中主事也擠到近前:“錢公子,進屋再。”
護衛抱著苗兒,有些遲疑:“錢公子,孩子放哪兒?”
“新病房。”沈芩顧不上周遭的反應,從護衛手中接過苗兒,直奔新近騰出的幹淨屋子,裏麵有治療床、換藥等等常用設備,救治起來更方便快捷。
大宅內忙亂了一陣,在沈芩抱著孩子進了新病房以後,又漸漸恢複平靜。
三名護衛在新病房的門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進去吧?怕人他們偷師。
不進吧?錢公子這樣忙碌,他們應該進去搭把手。
“護衛大人,請把陳娘和楊梅叫來。”沈芩把苗兒放在治療台上,除去他一身衣服,換上幹淨的病號服。
“是,錢公子!”一名護衛應聲而出。
沒想到最先到達的,卻是不請自來的阿汶達。
“你怎麽能把孩子帶進大宅?”阿汶達進了病房才知道,方才的混亂與喧嘩,不僅是沈芩未經過鍾伯同意就擅自出診,還因為她帶了個病孩子回來。
“師兄,幫忙!”沈芩專心琢磨著苗兒的病因,答非所問,“護衛請進,你在苗兒屋子裏搜到了什麽?”
負責搜查的護衛急忙從鎧甲裏取出包裹好的東西:三片紙屑、一點香末以及幾片布縷……
“錢公子,紙屑在孩子的枕頭上,香末在泥地上,布縷是勾在床榻缺口上的……整個屋子裏都沒有類似的物件,有些突兀。”
“進屋的時候,屬下……”
沈芩拿起自製棉簽,在苗兒的鼻腔裏輕拭了一下,抽出一看,什麽都沒有;再擦拭咽喉部也是如此,一時間鎖了眉頭:“還有什麽發現嗎?”
“窗棱外有手印和腳印,印跡與張家人不符……再無其他。”
“想來是昨晚有人潛入孩子屋裏,錢公子,是下毒嗎?”護衛被錢公子幽深的眼神,盯著心裏發慌。
“文師兄,這些東西看著眼熟嗎?”沈芩轉向阿汶達,敏銳地感覺到他異樣的沉默。
阿汶達看著那些東西,視線在清明與模糊之間變化,這……些東西,他確實見過,也是阿汶達部下毒慣用的伎倆,可是……這粉末和自帶的香氣……都透著陰謀的味道。
“護衛大人,”阿汶達看向三人,“請在外麵守住。”
三名護衛立刻退了出去。
阿汶達拿胳膊肘撞了一下沈芩,輕聲道:“錢師弟,是同一個人……”
沈芩驚詫地望著他:“不是護衛和船工們高手如雲嗎?他怎麽還能在綏城來去自如的?他手裏的藥很多嗎?哪來的?”
阿汶達也百思不得其解,隻有搖頭的份:“之前,我以為他在烽火台養雷鳥,也會在綏城種植南疆花木。”
“可是,進城第一日,你我走遍綏城的大街巷,並沒有找到一點蛛絲馬跡,甚至於,我們連可以種植南疆草木的屋子都看不到一間。”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