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雲疏將鄂托閃過的驚懼收進眼底,聯係回憶中的某些細節就有了答案,是了,不然草原各部聯媚頭領,上高山見赤雲族,雙方見麵都是要行禮的。
鍾雲疏受大鄴風俗教化的影響很深,一直以為那是禮賢下士的表現,現在才明白,北域大大的王根本不知道什麽叫禮賢下士,更別提什麽行禮了。
所以,當初赤雲族被誣陷殺死王子鄂托的事情,就有了更深層的原因;而赤雲族叛逃,對於北域也有了更深遠的、類似山呼海嘯的改變。
這樣一來,鄂托及北域對赤雲族的憎恨和趕盡殺絕,有了更具體的意義。
鍾雲疏輕輕歎息,隻是這些都是遙遠的過去,又與自己有什麽幹係呢?倒是一瞬間,讓他更加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的前路。
沈芩目瞪口呆。
王雷雖然力持鎮定,但記錄時還是寫錯了一個字。
主簿手中的筆掉在霖上。
幾瞬的時間,鄂托擺脫了驚懼,轉而開始嘲諷:“喲,大鄴狗後悔了?是不是又想回北域?啊!!!”
這次出手的是沈芩,戳了鄂托的痛穴:“你管不住自己的嘴,我就管不住自己的手……多公平。”
敢罵鍾雲疏是大鄴狗,活膩了吧?
鄂托的臉色蒼白得仿佛大病將死,疼得臉龐扭曲。
鍾雲疏的嘴角上揚了極細微的弧度,鄂托罵他,沈芩生氣了:“錢公子,他不能死。”
“哦,”沈芩不以為然,“最多也就疼個五分鍾吧,他鐵骨錚錚的漢子,連五分鍾都忍不了?”
鄂托氣得差點再次吐血。
“噗。”主簿沒忍住。
果然,過了一段時間,鄂托的臉龐回複了些許血色,剛要開口,迎上沈芩銳利的眼神,閉緊了嘴巴。
王雷對溫文爾雅的錢公子有了全新的認知。
鍾雲疏把大箱子重新鎖好:“王大人,記好了嗎?”
“是,鍾大人,”王雷趕緊把寫滿的紙頁遞到鍾雲疏麵前,“您看這樣可以嗎?”
鍾雲疏一掃而過,點零頭,把大箱子放回之前的木架上,又拿下第二個箱子,與第一個大箱子相比,第二個既又簡單。
兩個箱子,不管從材質、做工、體積和保管各方麵來比較,如果第一個大箱是王族,第二個就是平民,還是缺衣少食的那種。
打開第一個大箱子就有了大消息,眾人看著第二個箱子都有些不安,不知又會爆出什麽樣的事情。
鍾雲疏想了想:“王大人,把箱子的材質和鎖名也記錄上。”
“是。”王雷又加了一張紙頁,寫成補充款,意外發現,這些紙頁可以自由粘接,可以隨意折疊成相同大的頁麵,又添了一分感歎,實在太方便了。
鍾雲疏取出另一個開鎖鐵片,形狀更,還是哢噠一聲,箱子打開了,裏麵是一個有缺口的木碗,破舊的樣子好像拿起來就會裂開,木頭的材質也很尋常。
簡單來就是一隻再平常不過的破碗。
眾人盯著碗,鍾雲疏注視著鄂托,他盯著破碗的眼神裏滿是憤怒,甚至連自己都沒察覺到。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