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王跟了進去,卻停在了大成殿門之外,聽著福德高聲朗讀聖旨,立信王為國君,命欽監擇吉日登基,聽眾臣向信王行禮道賀,又聽到鄴明帝對信王的諄諄教誨。
這空、宮牆、甚至連內侍站立的地方,都和當年鄴明帝被立為國君那,完全一樣。
如果硬要有什麽不一樣的話,韓王捋了一下花白胡子,確定心情很不一樣,當年混合了心酸和羨慕,現在……如釋重負。
那個位置高高在上,看似什麽都有,實則什麽都沒有,會把每一個坐在上麵的人吞噬得麵目全非。
“韓王殿下,不進去嗎?”內侍恭敬地低頭問。
“不了,陛下問起來就本王去郊外騎馬。”韓王頭也不回地離開,不帶半分留戀,上了馬車從囚車前經過時,難免想到鍾雲疏,這個和囚車一樣令許多人聞風喪膽的“鬼眼”。
如果陛下降旨,要沈芩嫁給信王,萬一他沒阻止得了,鍾雲疏會怎麽辦?
忽然韓王又想到了皇貴妃還是阿吉娜的時候,明明要嫁給他,最後卻成了貴妃。
時光荏苒,歲月流逝,多年前的那幕,眼看著又要重演?
韓王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像個死結,不禁望向城西方向,鍾雲疏和沈芩什麽時候才能到永安城?
信王對沈芩誌在必得,鄴明帝似乎也毫不動搖,他能為他們做些什麽?
馬車換成戰馬,出城後一路向西,等他回過神來時,已經停在護國寺的山門外。
“嘖……”韓王望著緊閉的山門才想起來,了塵閉關了,如果是以前肯定不由分去敲門,現在隻會憤憤地念一句,“了塵這個臭子!”
一把老骨頭忙得團團轉,他倒好,躲在裏麵大把清希
沒想到正在這時,山門吱呀開了一條縫,了塵從裏麵走出來:“見過韓王殿下。”
“喲,還知道出來啊?”韓王一點不客氣,大步走進去。
僧醫把韓王的馬牽進去,護國寺仍是閉關清靜之地。
了塵在藏經閣的廂房內擺開茶具,護國寺雖但是香火極旺盛,茶具茶品都是上好的,擺起來招待韓王也不算粗糙。
“殿下今日怎麽得閑?”了塵邊烹茶,邊問,難得看到韓王一臉憋屈。
“悶得慌,”韓王想了想,還是張嘴,“你,如果陛下把沈芩賜婚旁人,鍾雲疏會如何?”
了塵的手指一抖,夾茶盞的木夾一鬆,差點摔碎,皺眉道:“沈家清流沒錯,但是遠不夠入宮資格,以沈苣野馬性子,在後宮豈不活活憋死?”
韓王的表情,活像剛嚼了一罐茶葉:“本王還誇下海口,一定能讓陛下賜婚沈芩鍾雲疏。”
當年差點要和陛下搶女人,現在要和陛下搶兒媳婦,這是造了什麽孽?
了塵笑而不語,繼續煮茶。
“出家人都沒有慈悲心的嗎?你笑什麽!”韓王本來就憋得慌,了塵笑得他很是窩火。
“貧僧聽過殿下與皇貴妃的三二事,不知殿下可曾後悔過?”了塵生性頑皮,隻是曆經滄桑失去了許多,那點頑皮所剩無幾,但偶爾也會冒頭。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