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得知兒子留在山上跟姚廷芳一起練功,而清和子點了頭,臉上帶些喜色地問黎定山道:“咱們要準備三個人的拜師禮?”
黎定山搖頭道:“我問過道長了,他沒要收阿春和阿秋的意思。”
“那?”肖氏有些不解,既然不收,怎麽還點頭留了孩子在山上。
黎定山道:“道長隻說他精力不濟,隻能留神咱家老大和小姚家的那個。”
小姚家的那個,說的是姚廷芳。
姚廷芳與本村的姚氏不同宗,就沒連宗。村裏頭為了區分就稱本村為大姚,稱姚廷芳兩家為小姚。
肖氏有些著急地問道:“那你有沒有問問叫倆小的誰換了老大?”
肖氏剛從貞娘處得知清和子收貞娘當徒弟的時候,並沒有這麽打算。
肖氏不是那等玩心眼子的,但是卻三嫂家借石磨的時候,跟她提了一嘴。三嫂子就拉著她說讓貞娘去給清和子當弟子不如讓阿春或者阿秋。
貞娘當了清和子的弟子肯定留在他身邊的時候多,能幫家裏做事兒的時間自然就減少了。
何況,貞娘能留幾年?
再過個兩三年就可以說婆家了,左不過四五年就要出嫁是別人家的人了。
難不成肖氏真要留她到二十再叫她出嫁,甭管外頭知不道不知道,鐵定會叫人戳脊梁骨的。哪有姑娘那麽大了,還留在家裏當老姑娘的呢?又不是家裏金山銀山,不怕朝廷罰錢。
時下朝廷出了規定,女子超過十八歲未出嫁,娘家要每年交一筆罰款。寡婦如果沒有生育,婆家三年內未督促她再嫁的,婆家要罰款。連生育過的寡婦,孩子年幼,而她無立身之地的,地方官員鼓勵她帶著孩子再嫁的。
這個變態的規定,目的是為了鼓勵人口增長,隻因為壓榨的是沒有話語權的女性,男人們默認為合理。
女人被流腦,也認為這是對的。
有能力反抗的覺得是維護自己的利益,而沒能力反抗不但沒意識到這是壓榨,還戰戰兢兢地替那些壓迫自己的人用心維護著,生怕自己做的不好,失去了一丟丟的眼前利益。
肖氏本沒有想那麽多,她潛意識覺得清和子收了姚廷芳和貞娘兩個當弟子,他倆以後肯定要結為夫婦給清和子養老送終的。
但是,聽了三嫂這麽一說,肖氏也有些擔心自己想當然了咋辦。
她三嫂說的最叫她動心的一點是,阿春或者阿秋學了以後可以傳家,貞娘學了之後隻能傳到婆家去。
雖然都是孩子,貞娘本就是養女,少了阿春和阿秋與她的血脈關係的優勢,如今又被人點出了貞娘終究是個外人,她那點私心就活絡起來。
昨天晚上她翻來覆去地跟黎定山說,又和黎定山商量了怎麽說服清和子。
看阿春和阿秋沒回來,她還以為清和子收了家裏的三個孩子當弟子,這樣就不用為難和犧牲貞娘了。
沒想到隻是白高興一場。
黎定山看了肖氏一眼,沒敢說自己根本沒提昨日商量好的。他搓了搓手,有些不自在地道:“這話莫要提了。道長本隻打算收小姚家那一個兒郎,是看咱們家老大是個照顧他照顧得精心的份上才勉強收的。”
這麽說來,他家確實不能提讓阿春或者阿秋換貞娘給清和子當徒弟的話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