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秀紅歎了口氣,退到了一角,她曉得兒子為自己剛才的話生氣著呢!她覺得自己一點都沒錯,但不曉得兒子生的哪門子氣,拿了活計開始又做起來。
張軍平猛抽了幾口,忽覺得這煙味嗆得喉嚨難受,適才將煙慢慢的按到腳底下,用腳踩了數下,總算滅了。
“媽,家裏有什麽缺的盡管說,錢方麵我會想辦法,小叔跟小嬸子的事你別跟村人攙活。”
這母子呀無隔夜的愁,盧秀紅笑著點了點頭。
“平娃,要不,媽給你弄些麵條,你吃些再走。”
“媽,不用了,我也不餓。”
張軍平笑了兩聲從有些沉悶的帳蓬裏走出來,外麵的天還沒黑,太陽還在西山頂,遠處的山坡映襯著一抹紅色,更顯山的壯觀與美麗,那一道枯黃的像被子一般的遮著山體的東西就是新栽的核桃苗,那是山的肌膚。
“媽,要是累,就讓爸好好歇著,胳膊受了傷,不能亂動的。”
盧秀紅應聲走了出來:“平娃,別操家裏的心,好好幹事,當個大官,你爸閑不下,你紀伯把看護核苗的任務交給了你爸,每月多少還能有點錢。”
“那別讓爸累著,咱家還蓋房著呢!”
“嗯!我知道,你也自己注意身體呀!家裏的事別想太多,能過去就過去了。”
盧秀紅說得很自在,因為她的心早已被這個無情的病磨得沒了蹤影,現下隻想好好的歇下,不想太多了,你說一個人老是想將來那多累呀!一個人哪怕隻有一天或是兩天,隻要他不知道,那在現有的這一天或兩天裏就得好好的活著,無累一身輕呀!
張一義與邵玉娟走在最後,多年未這樣親近過,邵玉娟突然覺得自己麵前的男人憔悴了很多,突然之間熱淚盈眶。
殘陽之下,更顯血紅的可怕。那吱吱的被風吹動的核枝讓人不寒而栗,這九月的天開始涼了下來。
立於風中,張一義就像一個飄蕩的蘆葦一般,沒有重心,甚至有些站不穩,而邵玉娟身形微豐,兩眼爍著淚花。
“一義,去醫院檢查下吧!今年瘦得厲害。”
“玉娟,沒事的,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我能扛的。”
“一義,不是年輕的時侯了,扛是起不了作用的,還是到醫院裏做個全麵的檢查,興許會有些效果,這樣死扛著怕會出大毛病。”
邵玉娟很關心張一義的身體。
“那張照片,你留著吧!我們戀愛一場,也沒照過合影。”
“是啊!玉娟,我都覺得今天這個機會特別好,我就想把照片留下來。”
“嗯!那個我回去也讓周記者給我一張,留個紀念。”
“嗯!”張一義點了點頭,看著邵玉娟美麗而純潔的臉蛋。
“你說,秀紅會不會生氣呀!我一回來就找你,她肯定又吃醋了。”邵玉娟笑著皺縮了一身體子。
“不會,秀紅她想得開,你跟我早年的事情在她飯前飯後就當笑話講給孩子們聽。”張一義很開心笑了兩聲。
“是嗎?那我不怕了,二十五年了呀!今天整整二十五年了。”
“玉娟,我也記得今天這個日子,對於你我很特殊呀!歲月已經將我跟你催生成了小老頭跟小老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