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王爺帶著王妃離京的消息當晚便傳入了宮中,皇後聽完之後扶著額頭一臉愁傷,半晌後才歎:“……是個好孩子,是我們對不住她。”
泠玉閣裏,林菀兒一臉震驚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真的快死了?”
絲秀忙不迭點頭:“可不是嗎,平日裏與興王妃要好的幾位夫人都去探望了,就連興王爺都說,如果王妃要走,也要走的離家近一點。如今兩人已離京半日了,這還能有假?”
林菀兒跌坐在椅子上,一時說不清自己的情緒究竟為何,她一心要去爭,可從未想過爭贏的後果。她承認,自己的確是不想讓葉欣嵐好過,可也從未想過要她的命。如果她真的死了,賀長興怎麽辦,他要怎麽去麵對餘下的孤寂冷清?
西北古道上,風沙漫漫,戈壁茫茫一望無際,隻最後一道熾烈的晚霞在天地間鑲著金邊,這裏——是離漠北最近的地方了。興王爺懷中擁著昏睡的嵐心,兩人並肩而坐,冷風卷起兩人的衣擺袖袍,淩亂的發絲也隨風舞在嵐心蒼白的麵上,可她卻奄奄一息,不為所動。興王爺用大氅將她裹得更緊,望著遠方,隻覺視線一片模糊。
“四爺,我們不去看望興王妃嗎?”
賀長明像是沒聽到紅鳶的話,一身酒氣地坐在雲間野舍的棧道邊上,手中挑著酒壺不發一言。紅鳶繼續道:“聽說興王爺已帶她去西沙古道了,要是我們真的……趕不上見她最後一麵怎麽辦?”
賀長明望了望手中的酒壺,嗓音沙啞道:“若真趕不上了,這壺酒我們便去她墳間喝。”
紅鳶默默垂淚,心中隻盼望明日能看見興王爺帶著阿嵐回京。不止是她,所有牽掛嵐心的人都這麽想。
翌日,天邊第一束光線出現時,興王爺迷蒙著眼睛去看,大地之上朝陽緩緩升起,頃刻間便鋪灑在戈壁西沙之上,紅橙相映,壯觀至極。
“阿嵐……”興王爺輕聲喚她:“看啊,日出。”
嵐心皺了皺眉頭,良久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興王爺緊擁著她:“你說的不錯,西北的日出真的很美。”
嵐心望著那一道火紅,麵上似乎也被映照的有了些許血色,她微笑著,卻說不出什麽話。直到手背上一陣涼意,她才驚覺興王爺竟流淚了,這似乎給了她極大的力量,她隻能用盡全身力氣去回握住興王爺的手。
這時,遙遠的西沙之上,忽然走來一個騎著白色駱駝,身著亞麻兜衣的姑娘來,她戴著連衣兜帽,看不清麵龐。待走近後,還不等興王爺開口,那姑娘便瞧著他懷中的阿嵐道:“夫人病症這般嚴重,怎還來此吹風?”
興王爺當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姑娘懂醫術?”
那姑娘笑著露出兩個酒窩:“不才,略懂一二。”
興王爺當即兩眼放光:“求姑娘救救我家夫人,萬吊銀錢,奇珍異寶,任君挑選!”
姑娘笑著搖頭:“我什麽都不要。不遠處有家西沙客棧,帶上夫人,我們去那裏為她施救,在下醫術雖然淺薄,不過貴夫人已然這般模樣,又何懼一試?”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