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大的府邸,唯獨母親阮氏對這個小女兒疼惜有加。
這夜,阮氏來到小女兒居住的本草園,遣了眾奴仆在院外等候,獨自一人進了女兒閨閣。
豆月白正坐著軟墊倚著桌翻看書卷,燭火映著她清瘦的麵龐,宛若畫中之人,曼妙之姿,弱柳扶風之態。
阮氏看著這個猶如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兒,越發出落得貌美,心裏歡喜,又心生擔憂,這樣不染俗世的女兒,若將來父母老去,何人可以嗬護?
阮氏搖搖頭,暫時不去想這難題。跨進內閣,腳步驚醒了正在豆月白腳踏邊打瞌睡的丫鬟阿嬋。
阿嬋一睜眼就看見夫人,眼也瞪大,舌頭也不利索了,用袖子抹了抹口水,結巴道:“夫……夫人,這……這……這麽晚了,你怎麽來了,我……”
阮氏微微一笑,沒計較,“阿嬋,你先下去吧,再外麵守著,我有話和小姐說。”
“是!”阿嬋應聲退下。
豆月白起身扶了阮氏坐下,柔聲到:“這麽晚了,母親怎麽還獨自一人過來?”
“你不也還沒睡麽?當心熬壞了身體。”阮氏心疼道。
“母親一人來,又遣開了阿嬋,有什麽緊要的事麽?”
阮氏喝了口茶水,緩緩道:“武帝薨了。”
豆月白的婢女阿嬋消息最是靈通,更何況這是國喪,“女兒也是知曉的。”
阮氏隨手翻了翻桌上的醫書:“隻是武帝之死卻不那麽明了。”
豆月白不以為然:“人食五穀,自有生老病死。”
阮氏看著豆月白:“你想的太簡單了,私下有頗多流言,說武帝死的不明不白。隻是先帝已薨,皇太子即將繼位,也無人理會這流言真假,更不會追究。”
豆月白摸了摸桌上的書卷,自己向來隻關心藥草,不知母親今日對她說起朝堂之事是何意?思忖片刻,才緩緩道:“父親已去守靈,朝堂之事父親最是清楚。”
阮氏,苦笑一聲:“傻孩子,母親希望你無憂無慮過完一生。隻是以前聽你父親提起過皇太子,言語之間非良善之輩,而且皇太子和他的皇叔齊王並不對付,你父親跟隨齊王多年,如今皇太子繼任新帝,不知是福是禍?等國喪結束,新帝登基後,母親想勸你的父親告老還鄉。”
哦,原來是這麽回事。豆月白心下明了,勸慰母親,“母親想的周全,父親征戰多年,回鄉頤養也是好事。”
阮氏沉默了會,從身旁拿起一個兩尺長的木盒,放在和豆月白中間的桌子上。
豆月白傻眼,剛才母親進來時,自己都沒留意到還帶著這麽個盒子。
古樸漆黑的盒子,看起來有些年頭,通體漆黑如墨,無半點裝飾,隻在側麵正中有個金色鎖扣。
“月白,打開看看。”
豆月白看著這盒子,就像看到一個幽黑深邃的漩渦,目光被深深地吸引了。
她用手輕輕地摩挲著盒子,觸感溫潤。輕輕一按鎖扣,“哢噠”木盒應聲而開。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