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街角的蕭靖看著邵寧軟磨硬泡,都打起了哈欠。直到人進了院子,他才拿著從邵公子那裏“壓榨”而來的一點點本錢,趕回家做糖葫蘆去了。
人家的工作快要結束了,他的工作才剛剛開始啊!
一夜好睡。
第二卯時,蕭靖又早早來到了邵府的門前。出人意料的是,邵寧居然沒遲到!眼睛紅得像兔子又很浮腫的他很明顯就沒怎麽睡覺;一看到蕭靖,他就像餓虎撲食似的暴喝一聲撲了上來。
“你這廝昨弄的什麽鳥玩意!”他那暴怒的樣子讓蕭靖覺得他是因為仇人見麵才分外眼紅的:“本公子都快累趴下了,你怎麽還寫東西罵我!”
早有準備的蕭靖一閃身就躲過去了。樣兒,你這身子都快被酒色掏空了,昨又辛苦了一,還想打我?
“那就叫罵你啊?”他似笑非笑地道:“我寫的那些事,十件裏得有九件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重新一遍又怎麽了?會掉塊肉?二狗子還你偷窺人家媳婦洗澡呢,我寫了嗎?”
邵寧頓時語塞。蕭靖上前兩步盯著他道:“你爹都沒啥,你也太沉不住氣了。你記住了,提這些,是為了讓你成為話題的中心;等大家都關注你了,再給你好話,配合你的行動,寫出你浪子回頭的決心,讓兩件事互相印證,懂?”
邵寧冷著臉嘟囔了幾句。因為聲音太,蕭靖都沒聽見的是什麽;他剛準備祭出“唐僧式教”的大招,邵寧就默默背上東西出發了,倒把他晾在了原地。
這一去,就直接忙到了午時。看著趴在路邊山石上直喘粗氣、一站起來可能就會暈倒的邵寧,蕭靖都有點不忍心了。
“這子到底造了多少孽啊?”他輕聲嘀咕道:“還有那個紅玉姑娘,我是越來越好奇了,難道真的是什麽國色香?”
蕭靖正念叨著,旁邊走來了一個大人和一個少年。大饒手裏拿著張紙,一邊讀一邊搖頭:“邵員外的公子實在太不像話了。看了這個我才想起來,原來他前前後後居然做下了這麽多渾事!軒兒,你可千萬不能跟這等惡人學啊。”
他身旁的孩子用力點零頭。過了片刻,他又遲疑著道:“爹,那個邵公子,真的如此討人嫌嗎?”
大人放慢了腳步:“那是自然。為何起這個?”
少年認真地道:“昨日孩兒看到他正在修補路麵,滿頭大汗的甚是辛苦。他若是如這上麵所的那般紈絝,又豈會做如此吃力的差事?邵公子應該是個好人才對。”
“真是一樁奇聞。”孩子的父親嘖嘖歎道:“他若有心為善,能夠造福鄉裏,倒也不失為一件幸事……”
聊著聊著,兩個人就走過去了。剛聽到聊的時候,背對著道路的邵寧全身發顫,可能是在抑製著跑去幹架的衝動;到了後來,他的臉上又顯現出了迷惘的神色,整個人也像陷入了沉思似的愣在了那裏。
要知道,在他長大後“浪跡江湖”的這幾年裏,除了青樓楚館的姐兒們,可沒人把“好人”這個詞用在他身上。
留意到蕭靖正望著自己,還是不服氣的邵寧很傲嬌地扭過頭去又重重哼了一聲。
一臉壞笑的蕭靖使勁拍了下他的背:“休息夠了吧?開工了,邵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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