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頭，隻見一位身材頎長、英氣十足的青袍公子正在向他行禮。蕭靖趕忙還禮：“這位兄台過譽了。不知如何稱呼？”
他悄悄打量著眼前這人。別的不，光是他戴的那塊玉佩恐怕就值不少錢，估計就算把蕭靖和董家姐弟都賣了，也是買不起的。
那公子微笑道：“鄙姓秦。在下途徑簇，便過來湊個熱鬧，誰知又聽到蕭公子一番高論，甚是感慨。所以才冒昧現身，公子勿怪。”
蕭靖有點無語。這人還真是有耐性，居然隨便聽了兩句就陪我在這裏待了一個多時？難道是太有錢了，沒事閑的？
話的太多，他的嗓子都有點沙啞了。於是，他隨意地應道：“好，好。秦公子有何見教？”
秦公子不答，隻是緩步向外走去，蕭靖隻好跟了上他。
“在下有些奇怪，蕭公子為何要教女子識字？”他忽然側過頭望著蕭靖，眼中全是掩飾不住的好奇。
蕭靖來到大瑞朝後，還沒聽到過諸如“女子無才便是德”之類的話。但是他知道，來問他這個問題的，秦公子絕不會是唯一的一個。
不遠處，董雅還被一群女人圍著，大家聚在一起熱烈討論著什麽。
“在我的家鄉，有人曾過這麽一段話。”蕭靖背誦道：“女子通文識字，而能明大義者，固為賢德，然不可多得；其它便喜看曲本，挑動邪心，甚至舞文弄法，做出無醜事，反不如不識字，守拙安分之為愈也。”
他瞟了眼秦公子，又道：“這人，女子識字又能明大義的話固然好，可惜這樣的女人太少；別的女人，識了字去看話本，心裏一活絡，便會做出不知羞恥的事來，所以還不如安分守己……”
秦公子沉聲道：“在下明白他的意思。”
蕭靖一笑，不以為然地道：“依蕭某看，此話實在可笑。女人也是人，為何不能讀書識字？一個女孩，長大了便是母親，再大些就是一家主母。換個有見識的女子來撫養子女和統領家庭，肯定要比無知愚婦強吧？
曆朝曆代，能讀書的女人無外乎三種：生於富貴之家，淪落歡場，或有家傳。可惜啊，可惜！若是全下的女子都能讀書明理，再於廣闊地中有所作為，那會是怎樣一番局麵……”
到這裏，蕭靖忽然閉上了嘴巴。嗯，好像的有點多。再下去，指不定就要聊出什麽更超前的東西了。橫豎都穿來這個世界了，誰不想嬌妻美妾公侯萬代的？還是別給自己挖坑了吧！
於是，他搖頭自嘲道：“遠了。大義什麽的，不歸我管。給女子開學堂，也不求她們習得聖賢之道。隻要討生活的時候，她們所學的東西能有些用武之地，能讓自家過得更好，在下便心滿意足了。”
完，他長喘了幾口粗氣，繼而悠悠歎道：“我這麽你可滿意了麽……秦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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