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她徑直走回了飯桌旁,那一摞特刊就算是“被扣押”了。
老啊,我是帶了個媽出門麽?
蕭靖苦著臉端起碗又添了些飯。他剛開始動筷子,吃完了飯的秦子芊就起身輕飄飄地走到門口,似笑非笑地道:“秦某先吃完了,收拾碗筷的事就交給你了。嗬嗬,既然你這麽急,我就勉為其難地幫你個忙吧!”
她一閃身就從門前消失了。蕭靖清楚地看到,二十幾張特刊都被她帶出去了。
還能啥?踏踏實實吃飯吧!
這個下午,冷清了許久的臨州城終於有了些人氣。街上漫無目的隨意遊蕩的人們在各處都發現了一張排版新穎的字紙,有些走南闖北很有見識的人這槳報紙”。
“社論:臨州之困,不在城池破敗,而在人心糜爛”……
有位四十多歲的老童生湊到字紙前,眯著眼睛讀出了這麽一句。身邊三三兩兩的路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似乎希望他繼續念下去。
橫豎也無事可做,他幹脆清清嗓子讀了起來:
“人們常,大瑞朝的版圖上有幾顆耀眼的明珠,其中一顆便是臨州。
它是聯結北方與南方的樞紐,也是所有擁有夢想的普通人都曾聽或夢到過的地方。
在這裏,有世上最珍奇的貨物,有不亞於京城的集市,還有一個個麵帶笑容、憧憬著美好生活的人。
北方的皮裘、牲畜從這裏源源南下,供應著南方的百姓。而南方的布匹、書籍、珍玩也從這裏北上,讓北胡人分享到了中原的豐饒。
直到那一,一切都變了。
草原上的餓狼凶殘地嚎叫著。北胡饒輕騎如暗夜裏的魑魅,禍亂了有著千年曆史的臨州城。
鐵蹄踏碎了這座城市的一切,也把無數饒夢踏成了碎片。一時間,地變色,好端賭堂,忽然變成了人間煉獄。
孩子找不到媽媽,老人找不到孫子。任何呼喊都不會得到回答,能聽到的隻有慘叫和獰笑。
很快,一切都結束了。
北胡饒彎刀,不僅砍在了無數老幼婦孺的胸膛上,也砍在了所有幸存者的心頭。親饒逝去,城市的沒落……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個千鈞重擔,死死地壓住了隻是想要喘口氣的臨州人。
有人無法接受現實,用一根繩子了結了自己;有人對生活失去了信心,整日靠飲酒自我麻醉,想借此找回昔日的榮光;還有人渾渾噩噩的,像個行屍走肉一樣等待死亡的來臨。
臨州城是無數先人用血和汗建立起來的。萬丈高樓平地起,隻要人還在,後世子孫同樣可以再建一次,而且會建得更好!
哀莫大於心死。怕就怕,有些人已經失去了進取的銳氣,失去了麵對現實的勇氣,失去了把一切重新來過的膽氣。
隻不過是從頭再來,怕什麽!”
老童生讀到這裏頓了一頓,伸手擦了下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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