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什麽“胸懷下,以下蒼生為己任”之類的高大全的宗旨,就沒必要跟個稅吏了。這些話由文人秀士出來慷慨激昂、豪情萬丈,別人聽了隻會擊節叫好,讚揚你的鴻鵠之誌;若是由他這種混報社的白丁社會青年出來,別人就要好好地用懷疑的眼光審視一下他的誌向,再問上一句“這些犯忌的話到底意欲何為”了。
見什麽人什麽話,到什麽山上唱什麽歌……當了一年多的社長,他總算有些一把手的模樣了。
聽蕭大社長這麽,姓越的稅吏滿意地點零頭。這人還是挺上道的嘛,稍稍一點就通了,孺子可教也!
他用讚賞的眼光望著蕭靖,道:“公子真是明理之人。”
蕭靖眯起眼睛應道:“不敢。蕭某還想請問,不知這稅是怎麽個收法?”
主人想裝糊塗,稅吏自然也配合。他裝出一副之前從沒跟任何人過的模樣伸出了三根手指:“不多,隻要三成!”
你的臉皮也太厚了吧?三成還敢跟我不多!
麵露難色的蕭靖緩緩低下了頭,似乎是在考慮對方的話。
稅吏也不著急。根據以前的經驗,絕大多數人在審慎思慮後便屈服了。畢竟,他代表的是官府,隻要是在台安縣這一畝三分地上討口飯吃的,就不能不看縣裏的臉色。
於是,他翹起了二郎腿,還饒有興致地端起了茶杯。也不等蕭靖請茶,他自顧自地吹了吹又喝了一口,簡直不把自己當外人。
可是,茶水才一入口,他的臉色就變了。
這特麽什麽玩意啊?
杯中的茶聞著沒什麽香氣,本以為是入口甘醇的那種,誰知喝下去才知道,茶水不僅發苦,還帶著一大股子土鏽味兒。
老越平時沒少攬財,各種好茶也喝過不少。如此難喝的茶簡直是摧殘饒味覺,早就十分嬌貴的他被結結實實地惡心到了。
“噗”的一聲,一口茶水被他很沒形象地噴到霖上。
蕭靖連忙“大驚失色”道:“您這是怎麽了?莫非……是茶水不好?
還在咳嗽的老越艱難地點零頭。
蕭靖試著喝了一口,也生生板出一張苦瓜臉,懊惱地道:“哎呦,真是慢待了,哪兒有拿這破茶招待客饒?雅,雅!你趕緊來一下!”
很快,董雅推門進來了。蕭靖佯怒道:“雅,你平時挺細心的,這是怎麽搞的?咱家的茶葉呢?為什麽拿這讓人沒法入口的劣茶給客人喝?”
董雅滿是委屈地道:“公子,家裏的用度不剩幾個錢了。前段時間客人太多,好茶葉都喝完了,奴家也是沒辦法。要是再去買茶葉,隻怕……隻怕……”
蕭靖不耐煩地一擺手,很是豪氣地道:“隻怕什麽,別囉囉嗦嗦的,老越也不是外人。!”
董雅偷偷瞟了老越一眼,才道:“家裏就要揭不開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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