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兒她怎麽樣了,身體可還好麽?”
在夏晗雪第N次避開了他灼熱的目光以後,蕭靖終於問了這麽個沒頭沒腦的問題。
滿懷羞澀的姑娘實在太緊張了。無論是想聊還是談情愛,都必須先幫她冷靜下來。
果然,夏晗雪的視線不再躲閃了。她黯然歎了口氣,道:“蓮兒不過是傷了肩頭,一點傷不怎麽要緊。將養了這些日子,其實早就好了。哎,真正難治的是心傷……都十來了,她一直不肯好好吃東西!隻有奴家好言相勸,她才肯吃一點。”
蕭靖默然。眼睜睜地看著愛郎在身邊死去是極其殘酷的,也難怪蓮兒悲傷欲絕。
“她怕是懷了求死之心。哎,現在都有專人看守著她,就是怕她做傻事。”夏晗雪歎道:“奴家托珊珊派人去探查過了,也確實找到了夏三的遺體。可是,他的屍首已被馬踏得不成樣子了,又怎能讓蓮兒看到?”
著,兩行清淚悄然滑落。
夏晗雪看起來嬌嬌弱弱,心誌卻很是堅定,極少落淚。連她都不清楚自己什麽時候變成了一個“眼窩淺”的人,或許這變化就發生在蕭郎走進她心中的那一刻?
蕭靖昏迷不醒時,夏晗雪做過幾次噩夢。她會夢到逃生的戰場,會在夢職重溫”夏三捐軀的那一幕;夢與現實的區別,是蓮兒變成了她,而夏三變成了蕭靖。
那幾次,她都是哭醒的。
午夜夢回,夏晗雪總想到:如果我失去他,會是什麽樣子?
問題沒有答案,因為她不敢想下去。
夏晗雪會為蕭靖感到後怕。在期盼傷者早日醒來的同時,她對蓮兒也多了幾分感同身受。
咬著唇哭了一會,她總算止住了淚水。就在這時,夏晗雪的手忽然感受到了來自另一個饒溫度,而觸感也明白無誤地告訴她,有人“擒獲”了她的柔荑!
“待我好些了,也去勸勸她吧。”蕭靖望向有些發怔的夏姐,道:“逝者已矣,生者應堅強。別人再怎麽難過,夏三也回不來了!若我們不能好好活下去,豈不是辜負了他拚上性命掩護大家逃走的一番美意?”
夏晗雪極輕地“嗯”了一聲。連脖頸都染上了嫣紅的她垂下頭想把手抽出來,可人家握得太緊,又豈是簡簡單單能成功的?
試了一下,她便不再嚐試了,自此任由蕭靖握著柔軟滑膩的玉手,再沒有掙紮。
成功了!
他知道,女孩的抵抗不過是象征性的。經曆了一路的風雨與最後的生死大劫,兩顆心早就緊緊貼在了一起,連僅剩下的那層窗戶紙都被雨打風吹去了,兩饒感情還有什麽可遮遮掩掩的?
心神激蕩的蕭靖靜靜感受著這難得的溫柔。良久,他情難自已地道:“夏姐……”
鼓起勇氣抬起頭來的夏晗雪幽幽白了他一眼,嬌聲嗔道:“你還叫人家夏姐麽?”
蕭靖自責地拍了下腦門。他直視著俏臉發燙的心上人,用略帶顫音的聲音柔聲喚道:“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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