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麵前這個人……他俊美的麵容中帶著幾分陰柔之氣,給蕭靖的感覺就像是笑傲江湖裏練了神功的林平之和嶽不群,和尋常人比起來總有那麽一絲不清道不明的不同。
看臉上,他白淨的麵龐沒有半根胡須;用力嗅一嗅,空氣中似乎有些淡淡的香氣,這是……香粉?
蕭靖的心咯噔一下。是宦官?
淨了身的人因為身體結構被破壞往往容易『尿』『液』淋漓,整個人會帶上一些臊臭氣,所以宦官一般會用香粉來掩飾身上的味道。
他的心中雖然驚訝,臉上卻是不動神『色』,笑道:“這位相公請了,不知您今日來此有何貴幹?”
那人卻沒接話,隻是用目光打量著他,過了許久才道:“人都夏家的姑爺乃是人中的俊傑,今日一見果然不凡,夏大人眼光不錯。”
蕭靖早就受不了古人這種上來不正事卻先虛頭巴腦的客氣了,但他還是應道:“您謬讚了,蕭某不過是有些虛名罷了,實在當不起這般的讚譽。”
那人笑了笑,又道:“非是謬讚,咱家對上司夏侍郎的女婿好奇得很,隻是一直沒騰出手來罷了。若不是官職太、身子又不全,怕過府拜望會損了夏家的名聲,興許早些年已經見過公子了。”
蕭靖一呆。他特意沒出自己的懷疑,沒想到人家一開口就承認了。
聽他第二次提到嶽父,蕭靖更不敢怠慢了,鄭重其事地拱手道:“還不知您姓名,可否見教?”
那人也不再賣關子,微笑道:“咱家姓張,現在當著教坊使,管著內外教坊。禮部的幾位大人都是咱家的上司,不過隻有夏大人跟我們這些下人最親近,大家也都念著他的好。起來,咱家的官職還比公子要低些,還是要向公子見禮的呢。”
蕭靖猛然一凜:嶽父曾在閑談時提起過他!
他曾是先帝身邊最得力的閹人之一,一度被視為走上宦官巔峰的熱門人選。可是,先帝駕崩後他的好運就到頭了:先是為當今陛下所不喜,後來又犯了個不大不的錯誤,被一擼到底打發到了教坊,之後就這麽默默無聞地幹到了今。
如此“有故事”的人物親自前來,應該不是來看青年俊秀的。
心念急轉的同時,蕭靖手上的動作也很快。他一把扶住意欲行禮的教坊使,急道:“公公這是為何,折煞蕭某了。”
其實,不是每個宦官都能被尊稱為公公的,但很顯然,眼前這位的履曆和年齡有資格被別人這麽稱呼。
張公公借勢直起了身子,又在蕭靖的攙扶下坐好,歎道:“難得還有人願意喚咱家一聲公公,你這年輕人不錯。”
看得出來,這個“不錯”是他進門以來最真誠的一次誇獎。
坐定後,他注視著蕭靖道:“咱家今日來此所為何事,你也應該有頭緒了吧?”
見蕭靖臉上流『露』出了了然的神情,張公公滿意地點零頭,緩緩地道:“何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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