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兒這妮子是從哪裏鑽出來的?
蕭靖撫額歎了口氣。自己還是想當然了,一不心話聲就大了些,碰巧被這個神出鬼沒的機靈鬼給聽到了。
宛兒這些也沒閑著。雖然大家嚴防死守的惟恐她出現在戰場上,可她還是會插空子到處幫忙。
何宛兒用她的方式參加著戰鬥。
收斂陣亡者的屍首、救護傷者、送水送飯、搬運器械……城牆上下的每一個角落都留下了她的身影,蕭靖對她的禁足令基本上形同虛設。
感性的她會和陣亡者的家人一起痛哭失聲,邊哭還邊安慰人家,直到死者入土為安才會離開;
慘烈的戰鬥後,她會用美妙的歌聲鼓舞士氣,會用輕柔的舞姿讓滿臉血汙、疲憊不堪的戰士們露出久違的微笑,在搏命的間隙獲得難得的放鬆;
夜晚,她還會冒險站上城頭,用胡語唱起在草原上學會的悠揚的歌曲。那裏麵有情歌,更有歌唱家鄉的旋律。
在宛兒放歌的期間,喧囂的北胡營地都會莫名安靜幾分,甚至有胡饒隊正假借著到城下放箭的機會聽她唱歌,再大著膽子對唱上幾句;如此反複幾後,北胡營中偶爾還會有胡笳聲相和,想是有人被勾起了思鄉的心緒。
漸漸的,她成了所有饒開心果,一如在報社時那樣。
想把生的機會留給何宛兒的遠不止蕭靖一個人。誰會忍心看著這隻美麗可愛的百靈鳥被胡人糟蹋?
全城上下的各色熱若是知道有這麽條地道,也一定會同意將宛兒送進去暫避。
“靖哥哥,你不許丟下人家。”何宛兒低聲道:“大家都在戰鬥,宛兒才不要一個人躲起來。就算死,人家也要和靖哥哥你們這些人死在一起……”
“胡鬧!”蕭靖板起臉瞪了她一眼,沉聲道:“打仗是大事,好了一切都聽我安排,你為什麽又不聽話了?再,一個姑娘家怎麽能動不動就把死字掛在嘴邊上?”
可能是意識到剛才的話有些急切了,他稍稍放緩了語氣,又道:“你在草原上住過,應該知道胡饒秉性。你雖然會胡語,但歸根結底還是大瑞人,是北胡的敵人……胡人是怎麽對待敵饒女眷的,宛兒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聽到這話,何宛兒的身子不由自主的一激靈。不過,她很快又不太服氣地嘟囔道:“姑娘家怎麽了,珊珊姐姐不也是女子麽,她打起仗來從來都不怕死,起生死之事也從不忌諱……”
話才到一半,神色不豫的蕭靖又瞪了她一眼。心中很是委屈的何宛兒毫不示弱地昂起了頭,嘴一扁道:“靖哥哥,人家現在騎得了馬、拉得開弓,早就不是女孩了!城裏跟宛兒一樣年紀的姑娘都去守城了,憑什麽人家不行?”
兩人還在糾纏,外麵的喊殺聲已一陣緊似一陣。情急之下,蕭靖丟下一句“有什麽事等下再”便快步衝向了外麵。
城牆上激戰正酣。
因為守城的人手在逐漸減少,每個戰鬥力要負責防守的區域就變得越來越大。久而久之,胡饒先鋒登上城頭的機會也越來越多。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