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人中了一箭又失足跌落山崖，本以為絕無幸理，誰知落下時被山壁上的枝丫擋了一下，之後掉到了一個荒草堆鄭重傷醒來後又僥幸遇到了一個獵戶，這才算撿回了一條命。”
“做這一行的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以前為了防備萬一，眾家兄弟一起在一處隱秘的所在藏了些財物。等傷都痊愈了，人跑回了那邊起出了所有財貨，又想了‘劉洋’這個化名跑到了一個遠離家鄉的鎮子。”
“本還想著總算能功成身退、好好過幾安生日子了，結果定居下來沒過半年就有人認出了人。不得已，人又搬了一次家，這次搬到了京城附近。
“走江湖的人都知道‘燈下黑’的道理，躲在一群貴人眼皮子底下沒準更安全。為了心裏安生，人求神拜佛，各路神仙都拜了一遍，每一早一晚都要上三炷香。”
“結果，過了幾個月居然又有遊商認出人了。街坊鄰居都看不起人牙子，半夜裏還有人往人門口倒大便……人本想再跑，可誰讓自己當年是過街老鼠呢，這跑到什麽時候是個頭？思來想去，人收養了附近幾個沒爹沒娘的孩子，又雇了仆婦照料，這才算有零好風評。”
“後來，鏡報賣到人們這裏了。人琢磨著光是這樣還不夠，還得做出點事情來讓街坊鄰居都看看，讓大家都沾光、都知道人是個有正經事做的人，於是就用鏡報的名字學著鏡報的樣子辦了份報紙。”
“起初人還有點害怕所以不太敢親自出麵，但日子長哩子也大了，心想著事情過去這麽多年了、仇家總不至於再找上來，也就自己出來拋頭露麵了。”
著，他頗為自得地昂起頭道：“現在再起人，鎮子裏誰不是恭恭敬敬地叫上一聲‘劉員外’？唉……”
話到一半，自知前途暗淡的他又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萎靡了下去。
“你可知要除掉你的人是誰？”蕭靖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你心裏總不會一點頭緒都沒有吧？”
汗出如漿的劉洋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顫巍巍地道：“人和兄弟們行走江湖多年，做下的錯事數不勝數，連富貴人家的公子也拐走過……哎，得罪的人實在太多，那夥沒來頭的刺客人也不知從何而來。”
眼看著蕭靖的臉色慢慢沉了下來，他的心中忽然靈光一現，開口道：“起來，線索倒是有一條。人曾經有個大主顧喚作王老爺，那次販冉樂州就是他給牽的線。我們帶去的人裏本來有一些是不賣的，那些人一早就好了要在出事的第二交給王老爺的人，可是誰知道出了那麽檔子事……”
事情都交待清楚了，他的嘴裏還在意猶未盡地嘟囔著什麽。雖然聲音不大，但蕭靖和護衛都聽清了：
“若不是有人弄出了什麽報紙……那該死的蕭靖！”
“錚”的一聲，站在他身旁的護衛已然拔刀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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