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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來,一年的時光又匆匆流過。
剛從夏鴻瀚書房回來的蕭靖盯著屋裏的火盆一言不發,夏晗雪知道他是在沉思,於是也沒有上前打擾。
她不知道的是,那不停躍動的火苗恰似此刻她夫君心中那份不安的躁動。
前幾日,陳伯銳在上朝時暈倒了。
雖然事情發生得很突然,但大家並不感到意外:陛下的龍體已經差到了每隔八十才能視朝一次的程度,正好當又有兩位大臣因為爭執不下而起了衝突,本來羸弱的病體在情緒的刺激下支撐不住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然而,陳伯銳這一倒就是好幾;根據夏鴻瀚的消息,他在一個時辰前才悠悠醒轉。
這次,就連態度最樂觀的禦醫也不得不承認:即便窮盡下最珍稀的藥材,陳伯銳的壽算也不會超過半年了。
讓朝中人人不安的是,太子名分在這樣的情況下仍舊懸而未決。
去年起陳伯銳的病逐漸加重,其間幾次傳出了要立儲的風聲,可是最後都不了了之;不管這風是宮內放出來的還是有心人在煽風點火,反正各方勢力都投入到了這一場寂靜無聲卻又滿是腥風血雨的爭奪之鄭
適才夏鴻瀚叫蕭靖過去除了這個消息,還給他講了一個故事,那才是最令人震驚的部分。
夏鴻瀚有個妹妹叫做夏穎。二十多年前,當夏晗雪還在繈褓之中時,她的這位姑姑已經成為了大瑞的太子妃。
那時,下幾乎沒有人對那位太子即將繼承大統的事生出過懷疑——他不僅簡在帝心而且為人恭順,無論在朝中還是民間都有極佳的聲譽,更何況還有夏家這樣的強援在外呼應,看起來他坐上那個寶座隻是時間問題。
因為夏家每隔幾代就要與皇室聯姻,所以外麵對此也不會有什麽非議,畢竟先帝身上就流著夏家的血。
然而,最讓人意想不到的情況出現了。
先帝從病重到駕崩僅有十餘的時間,一場宮變就在這短短的時間裏發生了。
千餘名來路不明的叛軍殺入了宮鄭因為先帝無法理事,正在監國的太子不得不率眾抵抗。
本來局勢已經得到了控製,來援的京營人馬也即將趕到,可太子卻在大好的情勢下莫名其妙地受了重傷,據是被流矢射中了。
他一倒下,叛軍立刻士氣大振;太子被救下後,一部分叛軍竟然一路追殺到了東宮。
當時太子妃夏穎已然身懷六甲。眼見著已無路可逃,為了免於受辱,她一把火燒掉了整座宮殿,與太子一同命喪火海。
當然,也有人這把火是叛軍在劫掠後點起來的。
之後的事就很清晰了:不怎麽起眼的皇子陳伯銳突然出現掌控了局麵,他不僅帶人殺散了叛軍,還在短時間內恢複了宮中的秩序。
在沒有更多選擇情況下,茫然的大臣們不得不公推這位異軍突起的皇子來繼承大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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