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殷搖頭,依舊固執的趴在楚瀾腿上,半晌後她才輕聲開口:“我喜歡這樣靠著你。”
有些潮濕的午後,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坐著,無聲的相依,卻比任何時候都要真實。真實地觸碰著他,蘇殷自心底湧起了一股滿足感,頓時讓她放下了所有的疲累。蘇殷不懂,分明隻是分別了兩個多月,卻漫長的好像度過了一生。
提及自己的傷勢,楚瀾總是輕描淡寫的模樣。
蘇殷也不拆穿。
雖然楚瀾一直有意避開,可是他一天之內吐了幾次血,蘇殷卻數得清楚。因為每次楚瀾受不住的時候,他會把她支開。
被支開的次數越多,蘇殷的心沉得越重。
每次楚瀾都會彎起淺笑的唇角,喚蘇殷去幫他跑腿,蘇殷若是不去,他就會垂下頭,擺出一副受傷的表情:“殷殷,你不會是嫌棄我吧?雖然我的腿不能動,可你已經許給了我,怎麽能反悔?”
“這次要多久?”蘇殷再也忍不住的問道。
楚瀾聞言,麵上的淺笑終於頓住,良久之後,他才慢慢的吐出了一句話:“一會就好。”
蘇殷轉過身去,後背對著楚瀾,不再看他:“就一會。”
楚瀾見蘇殷這次隻是轉過身,並沒有離開,便知道了她的意思。他知道瞞不過她,所有的借口不過是不想讓她看到他狼狽的樣子。他痛苦的捂住胸口,手指因為用力,蜷縮成了拳狀,青筋一寸寸浮現,冷汗自額頭滴下,楚瀾死死地咬住了牙關,不想發出半點聲音,一絲暗黑色血跡卻順著他的嘴角流了下來……
直到楚瀾抬頭,才發現蘇殷已經不知道看了多久。
“沒事。”楚瀾擦掉唇角的血跡,說道。
“這樣還叫沒事嗎?那楚瀾你告訴我,什麽樣才叫有事?!”蘇殷終於喊出了這句話。
楚瀾的腿確實是因為舊疾。可他卻沒有說,舊疾之所以會複發,是因為那支當胸射過來的毒箭。
箭傷並不致命,致命的是那箭上塗抹的毒藥。雖然有大夫及時診治,解除了大半毒性,可身體裏到底還殘留了一部分餘毒,再加上他的箭傷未愈。幾方誘因之下,楚瀾身體裏積攢多年來的舊傷全都發作了起來。
而此時,駐紮在禾州城外的夏兵,又集結了三十萬。
遠在京都的楚昊禛,也終於意識到了夏國的狼子野心。痛定思痛之後,一向沒什麽膽量的楚昊禛,難得血性了一次。他不顧一幹保守老臣們的反對,直接把夏國的質子拉去了兩軍陣前,砍頭祭旗,將其頭顱高高的懸掛在了城牆之上。
這事不止讓夏國的將士驚了一驚,也讓瀚天的兵將們著實出了一口惡氣,就連日來敗仗的陰霾也去了幾分。當親自披甲掛帥的楚昊禛來到禾州城的時候,瀚天兵將們的士氣更是高漲到了頂點……
這一仗,勝局已定。
雖然昭東、昭安一時尚沒有收回,但也擋住了夏國繼續南下的野心。而夏國的國君,死了一個早就忘記長什麽模樣的兒子,得了幾座城,他亦覺得這筆買賣不虧。
自知瀚天國力強盛,戰爭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夏國國君見好就收,一聲令下退了兵。瀚天經過這一役,可謂是元氣大傷,也沒了再戰的心思。
至此,兩國休兵,你嫁我個女兒,我娶你個公主,又簽下了互不侵犯的條約。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