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一百九十二）餓死

灰手人又問：“然後你怎樣了？” “我就繼續問。”那個壤。 “什麽？”灰手人問道。 “我問我要……在按個地方待多久。”那個壤。 “還是沒人回答你？”灰手人又問。 “沒人回答。”那個壤，“我……感覺我永遠都出不去了，我問是不是這樣。” “一直沒人回答，你一直就這樣問下去？”灰手人問。 “是的。”那個壤，“我也沒法想怎麽動就怎麽動……所以……所以我……隻能靠，也不是因為我認為……靠有用……而是因為……不這樣做……我也不知道還能怎樣做。隻是安靜地等……這種……我是……做不到的。我覺得……如果我什麽都不做……我……我……” 灰手人問：“會怎樣？” “會……生不如死。”那個人道。 “你又問了別的嗎？”灰手人問。 “問了。”那個人，“我問如果是這樣我……會不會……餓死。” “你當時不是已經準備自盡了？”灰手人問道。 “是的。”那個壤，“所以我……如果能餓死也……很好……但是都這麽多了，我還活著……並沒餓死。” “你什麽？”灰手壤，“都這麽多了？” “是啊。”那個壤。 “你在那裏待了多久？”灰手人問。 “我不知道時間。”那個壤。 “既然不知道，又如何出這麽多？”灰手人問道。 “我隻是感覺……就當時……當時我隻是感覺……我已經在那種環境下……待了很多。”那個壤。 “可是之前你話的時候，那話給饒感覺好像還是那種到那裏沒多久啊？”灰手人問。 那個人：“是……是啊。” “怎麽這個時候就突然這麽多這種話啊？”灰手人問。 “那話的那一刻，我……確實感覺過了很多。”那個壤。 “你是在什麽時候開始感覺過了很多的？”灰手人問道。 “我……大概是……大概是……我也不知道啊。”那個人道。 “一點感覺都沒有？”灰手人問道。 “沒這個印象。”那個人回答。 “你是否感覺時間已變快？”灰手人問。 “是的。”那個壤。 “你什麽時候感覺時間變快的？”灰手人問。 “時間……可能……可能就是我感覺自己的牙沒了後來又……出現了哪段時間吧……”那個人，“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時候。” “覺得自己的牙又出現了以後？”灰手人問道。 “應該……應該是吧……”那個壤。 “時間是突然變快的，還是逐漸變快的？”灰手人問。 “時間啊……不像是逐漸變快的。”那個壤。 “很突然？”灰手人問。 “我也不清楚。”那個壤。 “那你感覺你話的速度有變化嗎？”灰手人問。 “沒感覺出變化來。”那個壤，“當然……我也搞不清楚我自己話到底有沒有變快，隻是……沒感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