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坐。” 穆劍鋒和善地開口。
韻詩在離他最遠的沙發位置上坐下。
“你是不是不舒服?”他打量她,覺得她一臉倦容。
“沒有。”韻詩擺擺手,朝他微微一笑。
“你實話講,”他將茶杯放到白色茶幾麵上,一臉嚴肅。“坤龍是不是欺負你了?”
“沒有。”她立刻搖頭。
“那為什麽想與他分手?”他壓低眉凝視著她。
韻詩平靜地開口,“我不想讓他為難。”
“你大可不必如此委曲求全,這本該是你的位置,為什麽還讓給別人。”他歎息一聲,神情有些難過,“你跟你母親一樣,從來與人不爭不搶,寧願自己受委屈也不願給伸手求別人。”
“我不覺得這是我的位置,”韻詩望他一眼坦誠道:“我想離開這裏已經很久了。”
他靜靜地聽著,對她的話一點兒都不意外。
“我看你從巴黎回來,就老往外麵跑。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結局。”他沉吟道:“坤龍很疼愛你,但是他身上的擔子很重,你不要責怪他,這件事他也是受害者。”
韻詩點點頭。
“當初知道你們在一起,雖然覺得不妥但還是很欣慰,”他望著她眼神帶著慈愛,“想你能留在穆家,我可以盡一些未盡的義務。卻沒想到最後是這樣的結局。韻詩,我自從知道你的存在,沒有一天不對你感到愧疚和自責,如果當初我能早些知道你來到這世上,定不會這樣辜負你。”
他說到這裏神情沉痛,低頭歎了口氣。
韻詩低頭安靜地聽著,想到穆坤龍母親書信裏的內容,已經猜到他應該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存在直到唐婉在她16歲出事的那一天,想到這裏她突然釋懷了很多。
他們之間溝壑也許永遠都無法填滿了,不過這幾年她對他生出了一些親近感,但那隻是親近感罷了。她永遠不能像曉璐那樣抱著他自然的撒嬌,或者甜甜地叫他一聲“爸爸”。這個詞已經在她少年時期,已經被她撕碎填埋在了心裏。
“我有東西給你。”穆劍鋒朝身後的隨從招手,那人很快遞上來一個牛皮紙袋。
“你是穆家的長女,這份地契該傳給你。”他將東西遞給她。
韻詩猶豫了一下,雙手接了過去。
“離開這裏後,忘掉那些恩怨好好生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穆劍鋒憐惜地望她,“帶著你的夢想遠走高飛吧。”
韻詩抬頭看他,有些感動,她點了點頭。沒想到會從他這裏得到支持。
“我走了。”穆劍鋒拄著拐杖起身,他今天罕見沒有坐輪椅,隻是讓隨從攙扶著。
韻詩立刻起身,跟著一直出了門。
“別送了。”他轉身,伸手製止她。
望著她淡淡一笑,伸手又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隨後轉身,在隨從的攙扶下帶著出了院門。
韻詩望著那垂老的背影,突然有點兒傷感。
送走穆劍鋒她回到客廳,拿起那份牛皮紙袋拆開,從裏麵拿出一張古老的清朝地契,這該是穆氏最早的地契。她小心翼翼地收好,想起穆劍鋒前幾日在穆坤龍辦公室說得話,心裏有點兒酸酸的。
她回到臥室,女傭端了碗粥過來,韻詩看眼表已經快過11 點了。她剛喝了幾口粥。傭人拿著家裏的電話進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