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長得本來就矮,注意力又都在沈曉妝身上,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身後多了個謝寒。
謝寒也沒看見元寶,抬腿就要走到沈曉妝麵前去,一個不小心踢到了元寶身上,腳下一個踉蹌,直接跌到了一旁的花上。
花朵被壓倒一片,濃烈的香味直衝天靈蓋,把謝寒熏得直咳,花枝的斷口擦過少年的臉頰,留下好長一道紅痕。
沈曉妝見狀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她那裏的擦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現在看見謝寒的臉被劃壞,頗有些感同身受,仿佛這傷是落在自己臉上一樣。
元寶衝過來拉著沈曉妝的手往回跑,邊跑邊喊道:“我的好姑娘,你還愣在那幹嘛呢?”
沈曉妝風寒初愈,身子還有些虛,被元寶這麽一扯,差點在花市表演一個就地癱瘓,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你跑什麽啊,我又沒,沒欠他錢。”
元寶跑出好遠,直到看不見謝寒了才停了下來,“可是,他知道我是包家的女兒啊。”
包家繼婆勒之後已經成了西楚的百姓茶餘飯後第二個長期挨罵對象,好好地生意不做,非要通敵叛國,幾乎是被滿門抄斬,跑出來的估計也就隻有元寶這麽個在外麵跑商隊的女孩。
沈曉妝沒空管元寶是什麽包家的還是李家的,一路跑得難受,也沒什麽心情逛花市了,被元寶扶著回了家。
而另一旁的謝寒被迫賠償了好些銀子,站在那被壓倒的花跟前,抬手碰了一下臉上的傷口,沒覺得有多疼。可十幾歲的少年郎哪有不注重容貌的,謝寒又嫌隨身帶著個小銅鏡娘們唧唧的,也不知道自己的臉變成什麽樣了。
低聲咒罵了一句,看著身上沾上的泥土,謝寒也知道自己的模樣好不到哪去,剛要去追沈曉妝他們,就被攤位的老板拽住了。
“公子你給這銀子找不開,不如你抱幾盆花回去吧。”老板極力推薦著自家的花,“您看這幾盆,開的多好,都是現在京城裏麵最時興的品種,擺在家裏麵再好不過了。”
謝寒不耐煩地甩開人,“不用找了。”
說完這句話,少年風一樣地躥了出去,驚了老板一跳,“哎呦,怎麽跟個鬼影子似的。”
等到謝寒追出去的時候,早就不見了沈曉妝的人影。謝寒站在路口拄著自己的膝蓋大口喘氣,麵前人來來往往,沒有一個是帶著元寶的沈曉妝。
謝寒眼前映現出方才沈曉妝回頭時的樣子,少女的麵紗被風撩開一角,露出尖尖的下頜和沒什麽血色的唇,展露在外的眉眼漂亮的像個妖精,皮膚有點病態的蒼白,脆弱的好像一碰就散了。
謝寒用力搖了搖頭,試圖把那一幕從腦子裏麵甩出去,他是要去抓那個包家的小賤種,能收留包家的人也定然不會是好東西,他總想起這個做什麽?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