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的眼中從未有過的溫柔……
之後藍臻被送到醫院處理傷口,還注射了鎮定安睡的藥物。
可是她睡得很不安穩,一直在做夢魔。夢中依舊籠罩在那種驚恐和絕望中,就覺得有人扼住她的喉嚨無法喘氣。是丁俊業,他一直在死死抓著她,他血肉模糊的臉,他猙獰可怕的臉,他陰鬱癲狂的臉……
19歲的藍臻啊,活活要嚇死了!
“啊!”
她猛然驚醒,臉色煞白,急促地喘著氣,心髒劇烈跳動的危機像要衝破胸腔,身上的病號服被冷汗浸透了。
她睜大眼,直勾勾的瞪著前方,很久都無法從噩夢中緩過神來。太可怕了,她大腦裏極度崩潰,越害怕越像放幻燈片似的不停回憶。
她痛苦地抱住自己的頭,鼻尖還能聞到那股血腥氣,惡心至極,驚恐至極。
“別怕,別怕……”
段肅重低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他一直就在她的病床旁。
藍臻臉色蒼白,想哭想喊,大難不死就像恍如隔世,又慶幸又害怕。
“藍臻,沒事了,別怕,別怕……”
他聲音很低很輕,一直在重複這句話。
可是藍臻惶惶然,還是無法自控的緊張,抓緊被子,渾身繃緊。
“小心針頭。”
段肅重指了指她的手,提醒:“你紮針呢!”
藍臻這時才低頭,才發現自己手上打著點滴。因為剛剛的動作逆流的血液,此時正順著輸液管緩緩流回她的身體中。
麻木的感知,她渾身就是覺得寒冷,覺得僵硬,覺得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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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臻腦子依舊遲鈍,茫茫無措,過一會兒才問:“你怎麽在這裏?”
張嘴說話,她才發覺自己的喉嚨是多麽的刺痛和幹啞,就像最難聽的破鑼。
段肅重從旁邊的櫃子上,用一次性的紙杯給她倒了些熱水,又兌入一些礦泉水。
把溫水給她端過來,他說:“你身上的外傷需要恢複一段日子,是安排送你回B市?還是打電話聯係你的家人過來過?”
“不要!”
破鑼嗓子大聲拒絕:“別告訴我父母,別讓他們擔心!”
段肅重點了點頭。
藍臻狠狠閉上眼,仿佛這樣就能將那些畫麵從大腦裏驅趕出去。
段肅重話少,但一直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能感知到她的心理陰影、重傷害後遺症。
“別怕,他已經被抓起來,會受到懲罰!都過去了!”
藍臻深吸一口氣,堅強的點點頭,端著那杯水喝了一口。
半晌才回過神來,轉頭看著他,鄭重的說:“謝謝你,肅重哥。”
“不客氣。”
她將那杯水捧在手裏慢慢地喝光了,嗓子舒服些,身子暖了好像也不那麽僵硬了。
護士進來給藍臻檢查血壓、心率、又換了一瓶藥。
隨後緝毒隊長和記錄員也進來了。
隊長和段肅重握了一下手,寒暄道:“哎呀,大名鼎鼎的神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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