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跟齊正晨是同輩，還是好戰友。這麽大的事情，讓他一個晚輩去知會齊正晨，未免有點……太……
因此，張安國總忍不住有些尷尬。
倒是齊正晨，見他已經變了臉色，頓覺得好笑：“安國，我家老頭子自己不跟我說清楚，反倒來支使你，倒是好算計。你也不用理他，其實我最近也在考慮這件事。我已經不適合當兵了。”
張安國微抿了唇，望著齊正晨。
他了解齊正晨，知道齊正晨說的都是真心話。甚至，他也能理解，為何齊正晨會說出這話來。
原先時候，他跟齊正晨兩個人的關係，很不錯。彼此還是競爭關係，兩個人其實誰都在心裏不承認比對方弱。
甚至出任務也是，兩個人勢均力敵。可自從那次他出任務，瘦猴去世之後。齊正晨就變了。
他不那麽積極訓練，心思大半不在任務上。
這大半年來，更甚至一次任務也沒接。
歎口氣，張安國滿眼複雜：“你真的決定好了？”
齊正晨點頭，神情異常堅定：“決定好了。本來我還想著今天回家就跟我家老頭子和盤托出來的。看起來，現在不需要我自己說出來了。”
頓了頓，齊正晨笑著朝張安國眨眨眼：“安國，你跟我說說，當時我家老頭子讓你轉告我的時候，是什麽樣的表情？”
齊老的表情啊。
張安國神情微微遲疑半晌，到底是笑著搖了頭：“恨鐵不成鋼，你懂得。他畢竟希望你能做出點成績的。”
齊正晨也沒多想：“可不是，那老頭子可壞了，他就想著讓我走他老路。眼下我怕是走不成了，不是還有你嗎？我看這半年多，老頭子對你還挺看重的。反正，你們就別管我了。我自己心裏有數呢。”
張安國張嘴想勸齊正晨兩句，到底還是什麽都沒說。
罷了，齊老跟齊正晨都達成一致了，他何必要瞎摻和呢。
隻是，在跟齊正晨告別回家路上，張安國臉色依舊沉的厲害。
他忽然想起齊老提起這茬時候的表情，不是什麽恨鐵不成鋼，而是柔和和寵溺。
“我早就知道這個孩子，太溫柔。不管是對各種任務，還是事情上麵。早先那種普通任務，他做做還是可以的。就跟那次你們遇到日國人一樣，如果這件事派了正晨去，肯定死傷不知道還有多少呢。他天生防備心就不足，罷了，其實這樣的性子已經比平常人好多了。我能指望什麽呢？早早的讓他退下來，過普通人的生活才是對他好呢。”
一個父親對孩子的了解和期望，可見一斑。
隻是，盡管齊老說的合情合理，他眼底卻仍然帶著些遺憾。
回到家，張安國坐在凳子上，楊曉嬋抬手給他倒杯水：“回來挺早啊。”
一回到家裏，那些紛亂的心思，像是忽然被撫平了一樣，竟然平複了下來。
張安國嘴角露出個柔和的笑：“嗯，知道高考要恢複的消息了，所以，特意早點回來看看你。”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