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然跟著陸見安親手把經絲上下分開形成梭口,分別為地部開口和紋部開口,方便後麵的操作。
人爬到了高高的花樓上。
就聽到陸見安清脆的聲音響起。
“魏然,開始了。”
魏然拽花的操作是在與花樓纖線相兜連的花本上進行。
她已經按花本耳子線編排的次序,提起一根耳子線使該場應起的腳子線分離出來,與之相兜連的相應經絲提升,形成梭口。
陸見安這個織工踩障引緯和打緯後,拽花工撒手,閉合開口。
才算是完成了一次織造。
就看到手指翻飛,修長白皙的手指帶著絲線在上下飛舞,猶如猶如仙女下凡一般翩翩起舞。
足踏腳竹進行開口作業,手主要做投梭、鏟紋刀、過管、打緯等作業。
手指不斷的從左邊滑到右邊,動作流暢,熟練,一開始也許還要遷就魏然的生疏,但是也不過一個時辰之後,隻看到手指來回織機上麵穿梭。
幾萬條紗線似乎有了生命,歡暢的隨著陸見安的手指有了它們的意誌,開始歡快的跟隨著陸見安的動作到他們應該有的位置上。
陸見安用力扣著筘框停在後位,並用左腳踩踏馬竹,使高壓板降落將撞杆刹住。
引緯完成後打緯時,左腳脫離踏馬竹,高壓板回升脫刹,然後用雙手扶住框蓋,將箱框拉向織口。
這些工序幾乎是一瞬間就完成,根本任何停頓的時刻。
一氣嗬成,行雲流水。
站在他身後的陸淩和陸敏之,還有織坊的掌櫃和管事,包括李誌林和金大牙他們,一個個都看得目瞪口呆,誰能想到一個翩翩公子坐在這織機之前,忽然之間就如有神助。
要是這會兒還能看不出來,陸見安的織工技術恐怕比起陸家經年的老師傅都不相上下,手法如此嫻熟。
動作翩若驚鴻。
掌櫃的和管事都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自家老爺,這是從哪裏找來的一位織工,動作居然如此熟練。
看起來年紀並不大可是這手法,的確一般人根本看不懂是怎麽回事。
尤其是這大型的提花織機,要知道花樓這麽高就是因為穿梭引來的絲線是由很多根,哪怕是錯了一根,恐怕其中也會出現差錯。
光是他們看的都眼花繚亂,不要能分清楚哪一根和那一根之間是什麽關係。
那一根是經,那一根是緯。
陸淩這時候才明白,為什麽要求自己兒子要把圖譜背誦記憶清楚,原來這其中有很大的差別,所謂的拽花工,其實所負責的就是要記清楚每一步要做的步驟。
而織工才是最主要的。
這每一步的配合都不能出差錯,否則底下都不可能出現需要的圖案。
尤其是看到,陸見安手指翻舞,手中不斷地變換著工具,金線,銀絲不斷地隨著他的動作鑲嵌了進去,而且動作飛快,可以看出他根本沒有用腦子多做思考,似乎每一步都是按部就班,到這裏就該怎麽做,心中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羅青看的更是心生搖曳。
這就是織工。
看著師傅挺直的背脊,如此的偉岸,看著在做一件如此神聖的事情。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