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器交接完畢,王爍也算了卻了一棕心頭大事,這便準備離開興慶宮。
臨走時陳玄禮問王爍,想不想見聖人,他可以代為通傳。
王爍想了一想,等我完全查清案情,再向聖人稟報,請旨行動。
“案情,還有什麽疑難之處嗎?”陳玄禮也頗為關心,“可有,需要老夫幫忙的地方?”
“陳阿爺,暫時沒有。”王爍笑道,“但我不會講什麽客氣的。如果真有需要麻煩到阿爺的事情,我一定會來叨擾。”
“千萬別跟我客氣。”陳玄禮道,“我現在巴不得能夠親手揮刀砍幾個人,發泄一下心中的憤惱。那些犬奴兒,著實太囂張了。”
王爍叉手一拜,“那我先去辦事了。”
“趕緊去吧!”
王爍回到左街署,已是夜間。
進署第一件事情,王爍就問,崔敬回來沒有?
回答,沒有。
李晟和南宮軾去調查昨夜的布政坊刺殺一案,也還沒有回來。
王子顏和荔非守瑜審問俘虜的祅祠無常,今也沒有得到什麽非常有用的新線索。這些底層的打手,知道的事情並不太多。包括剛剛移交過來的周生,這個外祠麻葛知道的事情,同樣也不是太多。
王爍心想,這個“波斯商會”的組織結構,看來還挺嚴謹。要想得到他們的核心機密用來指證幕後黑手,關鍵還是得要董壽開口。
想要董壽開口,就得崔敬那邊有所突破和進展。
另外還有一個關鍵人物,西市珠玉行的東主米罕。他既然都能給京兆尹蕭炅家裏派臥底,想必也是波斯商會的一個重要首腦。
這個人,在周生交待出“派臥底”這件事情的時候,就已經被蕭炅親自派譴的,右街署的不良人死死盯住。
逃,是不可能逃掉了。
但是,光憑“派臥底”這件事情,還不足以指證於米罕。在得到確鑿證據之前就去動他的話,隻會打草驚蛇。
現在就看,李晟和南宮軾什麽時候能夠抓到昨夜行刺的凶手。如果能夠確定那些凶手是米罕派來的,那就是他的末日到了。
總結起來,本案到目前為止已經出現了兩個關鍵人物,董壽與米罕。
負責調查他們的兩位判官,崔敬與李晟。
現在,就看他們的了。
案件的大體脈絡已然明了,王爍的思路也很清晰。雖然他認為自己的直覺與判斷不會出現太大的錯誤,但身為執法者,最重要的是“有證據”。
思及此處,王爍心中不免有些惱火。
執法者被規則所束縛,惡人卻能肆無忌憚。
昨夜,那些暴徒都敢對自己行刺了,還有什麽是他們幹不出來的?
他們對至高無上的皇權,和代表國家暴力的金吾執法者,全都毫無敬畏之心。
他們視大唐的法律、道德、生命與尊嚴,如同無物。
這就是一夥,目無王法、全無道義的亡命之徒。
他們心目當中除了自己的利益,恐怕什麽都沒有剩下了!
這樣的人渣,走法律程度去審判他們,簡直就是浪費大唐的稅收和人力,到頭來卻連個死刑都判決不下。流放幾年之後,他們花些錢財四處賄賂或是遇到下大赦,又能回來繼續瀟灑、繼續作惡。
王爍把自己的家傳佩刀取了下來,又拿來了獻俘大典之時,皇帝禦賜的那把上好的儀刀。
兩把刀都拔了出來,他細細的擦拭。
“這樣的人渣……”
“必須,殺!殺!殺!!”
王爍花了一個時辰的時間,來細細的打理自己的兵器。
夜已漸深。
崔敬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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