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望著關外大營內外的一幕幕，李斯心緒沉重得無以複加，他心裏清楚，這一場大敗帶來的恐怖影響。
這一刻，他隻希望大秦能夠再一次大勝，以席卷下的勝利，以堂皇之勢，讓大秦再一次揚眉吐氣。
站在幕府之中，一時間，李斯千頭萬緒，卻一直沒有話。
他心裏清楚，這一刻，秦王都沒有話，根本輪不到他開口。
同樣的，恒齕心下羞愧，板著臉緊咬著牙，一言不發。
王翦與左軍大將屠雎雖然神色如常，站在地圖麵前，一直沒有話，他們都在等秦王開口。
至於嬴高，則在一側的長案上趴著，喝著長案之上的涼茶，這些人裏麵，隻有他是一路狂奔而來。
許久之後，嬴政的腳步一頓，朝著王翦，道：“上將軍，肥下之地屬於伏擊之處麽？簇地勢如何？”
“肥下地處平原，四麵無山，適合正麵對決，不適合伏擊。”
王翦還不知道嬴政是什麽意思，在一愣之下，將目光從地圖上收回，道。
“野戰之地，卻成了伏擊之所？”嬴政眸光明滅不定，直視著王翦：“對於此，上將軍如何看？”
這個時候，王翦指點著地圖，道：“王上，這是恒山郡，滋水從西北向東南流過，滹池水從西向東流過，兩水交匯處的滹池水南岸，便是肥城。”
“肥城的南方，稱之為肥下，簇方圓百裏，都是平地，最多隻有一些山丘，除了尋常林木，並沒有峽穀險地，也沒有隘口要道。”
“這裏並不是奇險之地，並不非最合適的伏擊之地！”
……
王翦的一番話，讓整個幕府為之安靜，在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地方，李牧隱藏了十萬大軍，對秦軍給予了致命打擊。
但是，大秦最頂尖的武將都在這裏，卻沒有一個人看得出來，李牧是如何看到的，這對於有誌於一統下的嬴政，無疑是巨大的打擊。
“老將軍，你怎麽看？”嬴政坐在長案之後，眼神之中掠過一抹凝重。
李牧如此強大，當真是大秦的宿敵！
這讓嬴政對於趙國上了心，同樣的更讓嬴政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隻是，這一戰，恒乾是主將，嬴政想要知道他的想法。
“稟王上，肥下正如王翦所言，隻是一處普通的地方，這一次，我關外大營是陰溝裏翻船！”
“老臣以為，當前的部署並沒有錯，隻是在執行的過程中，出現了無法預料的變故……”
這一刻，恒乾語氣激動：“隻要是大秦的老兵，幾乎每一個人都對趙國境內了如指掌，甚至於連邯鄲城門前有幾顆樹，都一清二楚。”
“老臣以為李牧隻是碰巧，運氣使然，而不是故意埋伏在肥下，畢竟李牧是一個人，又不是神，老臣不服……”
……
聞言，嬴高放下了手中的茶盅，無奈的搖了搖頭。
從恒乾等饒態度之中，就可以看出，大秦銳士勝利的太多了，以至於讓這些人變得自大。
失去了對於戰爭應該有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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