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

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 高爺爺拿著他的小茶壺，小口小口地喝著茶，高寧馨挨著他坐著，小手拽著高爺爺的衣服，睜著大眼睛看著其它人。 高奶奶跟林氏坐在一起，林氏的手輕輕在她背上撫摸，安慰著。 高承安坐在兩個兒子麵前鄭重地說：“事情就是這樣，我們打算送你們出去，誼兒就去淮南繼續讀書。旭兒喜武，就去鄰南，入水軍。” “爹，我真的可是參軍？”高寧旭驚喜地問，他從小的願望就是當大英雄，如果能去軍隊，抵禦外敵，保家為國，他作夢都能笑醒。 “自然是真的，一切行程都已經安排好了，明天就出發。” “啊？這麽快？”高寧旭眼神一下子暗了下來，這也太快了，他還沒做好心理準備，怎麽這麽突然，說走就要走。 “是啊爹，讓我們晚幾天再走吧。”高寧誼也覺得太突然了，沒必要這麽急，不差這幾天的時間。 “我已經都安排好了，明天就會有人到鎮上來接你們，無須多言，要真舍不得家裏，就在外麵好好的，別讓家裏人擔心。”說著，高承安眼圈也紅了。 高寧旭抽抽鼻子：“爺爺奶奶、爹娘放心，我一定掙個大將軍回來，給你們爭光。” 高奶奶本來弄得快要哭了，被他逗得笑了：“臭小子，奶奶我可不需要你爭光，你隻要平平安安的，比什麽都強。” “奶奶——”高寧旭撲到高奶奶身上，頭埋在她肩上：“我舍不得您。” 高奶奶直抹淚，拍著他的頭：“好孩子，奶奶也舍不得你們。可是好男兒誌在四方，是雄鷹總有飛出巢的一天。” “好了，別逗孩子哭了，你們去收拾東西吧，不用帶太多，帶兩身換洗衣裳就夠了。”高爺爺紅著眼圈說。 林氏和高奶奶帶著兩兄弟下去收拾東西。 高爺爺深深吸了口氣，高寧馨也難受，紅著眼睛安慰著：“爺爺，要是想哥哥們了，可以給他們寫信，咱們還可以去看他們。” “嗯。”高爺爺摸摸高寧馨的頭，無聲地歎息。 “爹，一切都安排妥當，不要擔心，保他們兩個安全沒問題。” “你辦事，我放心。” 第二天，天蒙蒙亮，兩兄弟一人背了個包袱，就出了門。 高寧馨跟著他們送兩個哥哥到了小碼頭，竟然已經有一隻小船等在那裏。 船上出來個中年男人，跟高爺爺他們打了個招呼，讓兩兄弟上了船，便劃著小船離了岸。 船上的人跟岸上的人對視著，揮著手，都是滿臉淚水。 送走了兩個哥哥，高寧馨心裏悶悶的，但是想著家裏人隻比她更加難受，打起精神，笑嗬嗬地逗長輩們笑。 高家兩兄弟突然離開，高家對外說是兩兄弟去了外地求學，村裏人隻覺得他們走得急，並沒有多想，誰都知道外麵去讀書條件一定更好，高家送兩個兒子去外麵也很正常。 高家幾個大人很快就恢複了，生活還是像往常一樣繼續著，好歹還有高寧馨可以承歡膝下，總歸有些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