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春試前一晚，顏氏替聶梟和聶衡收拾了行囊和一些幹糧，拉著他倆的手嘮叨了許久。 第二天一早就送他倆去了考場。 見聶梟一路心不在焉，吊兒郎當的樣子，顏氏一把抓住聶梟的耳朵。 “娘親你幹嘛呢——嘶...痛痛痛！”聶梟整個人被提了起來。 “春試給我好好考知道不？考不上回鄉下種地去。”顏氏放開聶梟，一看到這兒子就不省心，在她看來，聶梟甚至有可能會拿試卷擦屁股。 聶梟齜牙咧嘴地揉著紅腫的耳朵。 這可真是他親娘。 ** 太後許久沒見聶尋歡，便讓邢公公去了趟聶國公府。 聶尋歡此時已經在青帷馬車裏頭了。 還未進慈寧宮，便聽見太後與人交談的聲音。 “孩子，這些年你過得可還好？” “皇祖母，我過得挺好的。” 聶尋歡一進去，就見著太後一副慈和的麵容，旁邊坐著一襲玉白錦衣的俊美男人。 男人似是感受到有人進來，朝門外看去，與聶尋歡對上了眼。 “你們認識？”太後見著二人互相看著對方的眼神，有些訝異。 聶尋歡：“不認識。” 鬱鳳堯：“認識。” 聶尋歡、鬱鳳堯：“......” 見著兩人的反應，太後忍不住笑彎了眉，拍拍身旁軟墊，“聶丫頭，快過來坐。” 聶尋歡施施然坐在太後身邊，忍不住給鬱鳳堯使了個眼色。 她想表達的意思是：你怎麽在這？ 鬱鳳堯不解，就在一旁看著聶尋歡擠眉弄眼。 太後狐疑地看向聶尋歡，今天聶丫頭好像有點不大對勁，隨即又看向大外孫，好像明白了什麽，樂嗬笑了。 聶尋歡的視線又轉向太後，太後今日怎麽這麽高興？ 太後握住聶尋歡的手，拍拍她的手背，“聶丫頭，你是不是喜歡鳳堯阿？” 聶尋歡愣了半晌，隨即頭搖得如同撥浪鼓一般。 我不是我沒有！您別瞎說！ 鬱鳳堯見聶尋歡手足無措的樣子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聶尋歡此時腦門上的黑線已經爬滿了天靈蓋。 太後笑得合不攏嘴，隨即吩咐翡翠將桌上那些水果酥烙端過來，“聶丫頭，上次哀家送給你的荔枝可吃完了？” “吃..吃完了阿，可好吃了。”聶尋歡食指有意無意地在裙襦上磨蹭，有些心虛。 “哀家這裏還有些，董嬤嬤，你把剩下那些荔枝拿過來。”人老了吃不慣甜的，但見聶丫頭愛吃，太後轉頭對董嬤嬤道。 聶尋歡現在已經開始思考人生了，今天是不是出門沒看黃曆，為什麽這麽倒黴。 “不用了，我方才才吃過飯，已經吃不下了。”聶尋歡擺手拒絕。 “那拿回去吃？” 聶尋歡點點頭，拿回去可以給青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