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燒得厲害,拂以這大半夜就起來,給他擦汗換水看顧他。就這麽纖細的一個人兒,又不堪病痛,如何就擔起來這麽大一個王府呢?
每個難受的日夜,他都是這般過過來的麽?
快到天亮,他的燒才漸漸退了下去。
這麽一折騰,全然沒有了睡意,她便觀察著他,立體的五官,因發燒而潮紅的臉色,微微顫動的睫毛,真是個沉睡的美人。
“你該多長些肉。”她摸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手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見,微微歎息。
暴雨過後的初陽,透過紙窗打進來,泥土和雨水的味道衝到鼻尖,她換了衣服,鞠竹已經等在外頭了。鞠竹看起來便是一臉凶相,性格卻意外的溫和。“夫人要梳洗了麽?”
“嗯。”
待她梳洗完,讓人準備好早膳,他也已經醒來了,對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還有些許疑惑。
拂以已走來,撫上他的額頭,燒已經退了,臉上的紅色雖然還未完全褪去,卻是已經好得多了。
他還沒細想,就被她拉著更衣,洗漱,按坐在桌邊。
“先吃些東西,等會兒我把藥熬了。”
“我昨夜...在這睡的?”睡著後,意識就有些模糊。
“自然不是,大半夜的過來這,我都要被你嚇死。”她嘖嘖兩聲,“要同房早說便是,怎麽後麵又偷偷摸摸過來?”昨夜說自己風寒,不想傳染了她,就留在自己以前那屋睡了,現在醒來卻是在她床上。
他一臉難以置信,她更是覺得逗他十分有趣,“世子,下回可要早些說,妾身定鋪好床等著。”
外頭的慕十二盡力憋笑,被馮一瞪了一眼,立馬又一臉正色。
這世子妃也是個能耐人,能這麽對付得了世子的,非她莫屬了。
今早幾個菜,他沒動幾筷子,隻是把粥都喝完了。
見他還病著,她就不與他計較,吃完後,讓人收拾了,便要去為他熬藥。
衡月見狀,拉住她,“我不想喝了。”
她笑眯眯道,“乖,若是不想喝,就早些好起來。”
“……”反駁不了。
她才剛進門,就為著他的身體奔波勞累,是他對不住她。
拂以反倒沒像他想這麽多,一是因為,她確實是虧欠他,二是嫁給他之前,她早就知道他的身體孱弱,若不是自己願意,成親那日,早就甩臉走人了。
她一入門,他熬藥的事,就成了她的活了。她的蠱蟲和毒物,多是以藥物喂養,得益於霽初的教導。
這樣的毒物雖不猛烈,卻適宜入藥,或許有一日,他的身體能有所改善,不要求多健壯,隻求能與常人一般。那樣,就算沒有妖丹也無妨。
到晚上,隻剩點風寒,明日便回門,她盤算著,回去之後的得把她那一屋子的小寶貝兒給帶過來。
她突然想到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他這搶婚的計劃,究竟有多少人知道?景棣王府的人,肯定是知道的,盛文彥阻擋宮靖白的道路,因他聽命於皇上,加上皇上對她和宮靖白在一起並不讚同,皇上大概也有一份,在轎子上她的整個精神狀態,她並不想去猜忌,溫夫人給她喝的藥是有問題的。她自己也聞過,沒有什麽奇怪的。所以家裏人也是不知道的?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