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鈺一聽便擰了眉毛,腦門上青筋一抖一抖的,半晌重重地歎口氣坐到了椅子上。他覺得早上在爹娘那楞撐起的麵子此刻又丟光了,不,恐怕還要丟得多了一些。果子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比起張禾辦事可差遠了!
“嗯?對了,小姐跟誰出去的,張禾?”林鈺問果子。
“是,張禾駕的車。小姐說她今天去了吳掌櫃那裏,回來的晚了些,讓您不必擔心。”果子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去吳掌櫃那幹什麽?”
果子瞄了林鈺一眼沒敢吱聲。他怎麽知道小姐去做什麽了,這話問的真多餘。
“算了,你下去吧。”林鈺煩躁地揮了揮手。等果子閉了門離開後,林鈺一骨碌把自己扔在了床上,蒙著被子狠狠地叫喚了一聲。
蠢貨!不爭氣!林鈺罵的是他自己。
在擷月樓晚鏡已經把話說的挺明白的了,自己還這麽不知趣幹什麽,這下要讓晚鏡笑話了!
其實他也沒想要如何。今天帶著袁陵香去倒甕山玩,他滿腦子都是晚鏡說的那些話,翻來覆去的,每個字他都細細地琢磨了一遍,想從中找出一點能讓他覺得有希望的潛台詞來。可惜,沒找著。
袁陵香倒是挺善解人意,看他情緒不高便早早地說要回來了。隻是這一回來他更難受,原本他是死扛著刻意不去找晚鏡的,但是耐不住那百爪撓心,便到觀自在附近胡亂的溜達,碰見的初雲才知道晚鏡壓根不在。
於是才有了讓果子到門口放哨的行為,他想製造個不期而遇,好歹與晚鏡說上兩句話。至於說什麽他倒是沒想過。
林鈺瞪著眼睛看著床頂,想起了那天在擷月樓裏的張禾。晚鏡連偷偷去那樣的地方都會帶上張禾,可見對他的信任,而張禾也當真撐的起來,一身行頭上身後華麗的他幾乎不敢認。
他思忖著自己是不是應該去找張禾,讓他以後能把晚鏡的行蹤告訴自己,但又怕晚鏡知道了會不高興。林鈺想著想著便覺得心裏隱隱地發酸。原本自己與晚鏡最為要好,最為親近,如今那位置似乎被別人給取代了。
他那天在擷月樓是瀟灑地放了話,可說到底,心裏還是沒能放下。
哥哥,妹妹。林鈺想起這看似親密實則疏遠的稱呼就覺得泄氣,覺得自己這樣好沒有意思。圖什麽呢?何苦來哉?如此沒有希望的一件事做什麽這樣念念不忘?那李檀沒了左青柳不是一樣日子過得好好的,自己怎麽就不行?
“我就不信了!”林鈺把衣服狠狠地脫了扔到地上,蓋好被子努力地睡覺。
第二天一早,林鈺去找了張禾。
他挺鄙視自己的。昨晚上掙紮了半宿,決心下了一籮筐,就差歃血對天盟誓了。可天光一亮,他還是跑來找張禾了。
“張管事出門了。”鴿子正擦了一嘴的牙粉,呲著牙跟要吃人似的,畢恭畢敬地對林鈺說。
林鈺噢了一聲,示意鴿子繼續刷牙,自己跑去觀自在悄悄地把初雲叫了出來,得知晚鏡在家後心情霎時好了幾分。張禾不在,晚鏡在,林鈺對此很滿意,於是腳步輕快地去給爹娘請安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