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玄道長一進門,雲摘硯就覺得怪異,加之這胖子說話吞吞吐吐的眼神閃爍,心中更是認定了這人就是個騙子,至少是個合謀。
林鈺是知道王天權逗留過承雲樓的,他也進過後院,這人狡猾的很,難保不是看見了樓中的符籙後編出了一套說辭,再借這道士之口說出來。隻可惜,他找的這個搭檔演技實在太差勁了!
雲摘硯說玄道長是騙子之後,林鈺隻是在心裏笑了笑,依舊老神在在地喝著茶,既沒覺得尷尬,也沒覺得惱火。
可玄道長卻沒有林鈺那麽平靜了,氣得連頭頂的發髻都抖擻了幾分,高聲道:“你這話說的我可就不愛聽了!什麽叫騙?!什麽叫為了幾個錢?!我玄鼎愛財是不假,可我受捐也是為了我清涼觀!道士不吃飯啊?道士不修觀啊?道士不煉丹啊!你還少拿聲譽的事威脅我!”
雲摘硯忍不住笑了,“道長有幾分氣性。這一席話聽著倒是真著多了。”
玄道長也不管雲摘硯話裏的嘲諷,連珠炮似的說:“是你娘做個怨鬼徘徊人間,不是我娘!你都不管,我操的哪門子閑心?你娘死的淒淒慘慘的,你個不孝子不說問問冤屈,竟然連記都不記得!不記得也罷,還由著人做法事把她給驅逐出去!你怎麽不幹脆把她打個魂飛魄散?承雲樓她是進不去了,可我就不信你不出來,你小子,以後走夜路小心著點!”
玄道長看了一眼無奈苦笑的林鈺,一甩拂塵,“愛找誰找誰去!你們不是認識厲害的道士麽?我啊,我還不管了!”說完扭身便走。
“站住!”雲摘硯從椅子上站起來,冷眼審視著氣得鼓鼓的玄道長,心中權衡一番後放緩了些語氣,問道:“你剛才說她,死的淒淒慘慘?”
“管的著麽你!”玄道長猶是不忿。
雲摘硯略一沉吟,從袖口裏掏出一張銀票遞了過去,又問道:“如何悽慘?”
“來,公子坐下說。”玄道長把銀票收起來,對雲摘硯做了個請的手勢。
林鈺長長地歎了口氣,笑著搖了搖頭。他端起已經被他喝幹了茶壺,站起身來走到玄道長身邊,道:“道長,你與雲公子慢慢聊著,我去看看那元始天尊的塑像修的如何了,如果錢不夠,我好再補給您。”
“你這就出去了?”玄道長楞了一下,越發覺得古怪起來。還不等他再說什麽,林鈺便已經走了出去。
雲摘硯等林鈺走遠了,便又掏了張銀票出來晃了晃,笑道:“道長,剛剛那些話可是林公子讓你說的?”
“不是。”玄道長肯定的搖了搖頭。因為的確不是林鈺,而是晚鏡。
“好吧。”雲摘硯又把銀票塞回了袖子裏。玄道長癟了癟嘴,內心裏掙紮了一番後還是決定保留霽月山莊這個優質客戶,不圖眼前小利。雲摘硯見他沒有反口的意思,隻得先把心中懷疑按下,重又問他那女子的事。
玄道長回憶了一下晚鏡告訴他的話,慢慢地說:“她很瘦,不是像畫上看到的那麽好看,脖子處抓了很多的血痕。我估計啊,可能是中毒死的。”
“中毒?為什麽會中毒?”
“我怎麽知道!我也就是猜的而已,她又沒告訴我。”玄道長揮了揮手,“反正遊蕩人間不去投胎的鬼多半都是橫死,橫死了又不去托河燈的還是執念未解。換句話說,就是還有事兒。”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