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起不屑地暗暗哼了一聲,“少爺你分析事兒就隻會從男歡女愛的方麵入手嗎?我聽著都覺得這麽不靠譜。”
“嘿!”蔣熙元瞪了他一眼,“那你說啊!”
“我說不出來,少爺可以把這話跟殿下說說,看殿下是什麽反應。晚鏡如果是殿下的妹妹,那就也是蘇繹的妹妹,你覺得能是看上他了嗎?”
“狗屁妹妹!我才不信那主是真的。得了,還是趕緊想想怎麽把人弄出來吧。”蔣熙元提起這事兒就不忿。把人一箭射死一了百了多好!哪還用費這工夫。
“哦。”劉起答應著,便從袖中掏出一張紙來遞給蔣熙元,蔣熙元借著月色看了一眼後便膩歪地把頭別向了一邊,“又畫圖,看都看煩了!”
“不是,少爺你看這裏。”劉起指了指竹喧別苑的中院位置,“那姑娘住在中院瀛亭閣,西麵接岸守衛比較密集,東麵麵水也有人把守,南麵對門有前院的人可以看見,唯獨這北麵最為薄弱。”
劉起把手指挪到後院,“苑中水塘是活水,暗渠自北麵引入,可以直接進到瀛亭閣北麵的。”
蔣熙元努力地看著那張圖,片刻後揉了揉眼睛,用手指比劃著後院到中院的距離,“你看,這有至少十來丈的距離,而且一般這樣的引水暗渠中都會有隔離汙物的濾網,咱們有人能潛的進去嗎?”
劉起嘿嘿一樂,“有啊!少爺忘了我上次研究出來的那個東西了嗎?”
蔣熙元眨眨眼,“你不會是說你那羊皮袋子吧?”他見劉起點了點頭,便別過頭去,“你們能用羊皮袋子,那晚鏡難道也能用了羊皮袋子跟你們出來?”
劉起楞了楞,“不行啊?那我再想別的辦法吧,回頭再畫圖給你。”
“別別!”蔣熙元擺擺手,仰頭想了想後便打了閣響指,“興許也不是不行,不過得好好想想。”
說罷他也不再言語,鞭子一揚一落,座下棕紅色大馬便揚蹄跑了起來,掠過宣陽坊尹府靜悄悄的大門,直奔城南而去。
此時尹府中大部分的房裏已經熄了燈,隻有院中遊廊下的風燈還昏昏暗暗的亮著,照出方圓不過幾尺的路來。沿遊廊到中院,轉彎過月亮門到東苑,那裏倒還有一間房裏仍點著燭火。
晚鏡在屋裏靜靜的坐著,張禾則在自己的房裏支起一扇窗,於黑暗中遠遠地看著晚鏡的屋子。自那日去過瑞錦之後,幾天裏晚鏡便一直有些沉鬱,他小心翼翼地打探卻沒能問出所以然來。房中燭火影影綽綽地在窗紙上映出屋中人的剪影,虛化的像一股煙,讓他有一種隨時消散的慌張。
他很想能去溫暖那抹影子、那個人,又覺得力不從心。
從他以蘇繹親信的身份接來晚鏡,從晚鏡讓他叫她馨寧開始,他便知道晚鏡對他已不似從前那般的信任。或許晚鏡早就料到了這一點,故而在他再次提起朋友的時候,晚鏡隻說了一個但願。
從一開始單純的驚豔,到後來心癢的好奇,再到相惜相護,晚鏡已是他拆解不開的相思。他隻希望晚鏡遲早會明白,他想讓她相信,無論如何他也不會以犧牲她去成全任何事,永遠不會。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