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把後座留給他,盧卡鬆了口氣,他猜想襯衫的後背應該濕透了。坐在後座意思是他們不想殺他,沒人會在自己的車上殺人,不是嗎。這是真正的入會儀式,剛才因恐懼而冷卻的興奮又悄悄升上來了。
司機也是今天入會的成員之一,長著一張南部人的麵孔(意大利南部,皮膚略黃,黑發烏眼),名字叫喬吉奧·魯索,從紐約來。“他是個‘真正’的西西裏人。”安杜裏尼介紹說,他講到“真正”這個字的時候故意加了重音,說明他僅僅是來自西西裏罷了。
“我出生在卡塔尼亞附近。”魯索補充說,的確是紐約口音,不過帶有一點西西裏土腔。
“我還沒有去過意大利,也許應該去看看。”盧卡現在很放鬆,不介意多交談一點兒。
“你應該去,香甜的橄欖油,純淨的麵包,隻有西西裏才有,當然了,我覺得意大利的娘們兒比美國的要好。”魯索看來也是一個健談的人,車裏的氣氛活躍起來。
“專心開車,喬吉奧,我們得在天黑前趕到大都會區的俱樂部去。”安杜裏尼說。
“你再怎麽鞭打一頭騾子,它也不會變成一匹馬。”魯索講了一句西西裏諺語,逗得另外兩人哈哈大笑,安杜裏尼是因為欣賞,盧卡則純屬附和著傻笑,他完全聽不懂。
“嗨,盧卡,說點兒正經事,我們要開戰了,要準備好日用品,明天你跟我們一起去,士兵們已經集結起來了,隻等老頭子一聲令下,我們就大幹一場。”安杜裏尼搓了搓手,嚴重散發出異樣的光芒。
“開戰?向誰開戰?”盧卡瞄了開車的魯索一眼,不自覺地壓低了聲音說道。
“‘地鼠’幫,那些婊子養的愛爾蘭人搶劫了投注站,還殺死了西沃爾,噢,西沃爾,願上帝保佑他的靈魂安。”安杜裏尼麵顯怒色,但後來又在胸口畫起十字,表情虔誠。沒有人能說他虛偽,當他的地位還像盧卡一樣的時候,“血爪”的名聲如日中天,是他所崇拜的人。
“什麽!我們得趕緊告知唐·桑塔迪奧,不是愛爾蘭人,是黃種人!”盧卡很驚訝為什麽家族沒有問過他這個目擊者就決定開戰。
“慢點兒,慢點兒,你知道了什麽?”
“我親眼看到那些家夥,有四個,是黃種人,我確信,我還開槍打中了其中一個。”盧卡感覺今天是他的幸運日,還沒有成為正式成員就先立下一功。可這句話同時也引起了安杜裏尼的疑惑。
“黃種人?這他媽是怎麽回事兒?誰聽說過黃種人的組織?”
“我也不知道,我聽不懂他們說的話。”盧卡把手一攤,表示無能為力。
“又一個新的對頭,我們得開會討論一下了。”安杜裏尼自言自語,突然又想到了什麽,對盧卡說:“你打中了一個?感謝上帝,你也算是經受住‘過硬的考驗’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