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暗夜角鬥場後已經是第二天的黃昏。場景比想象中的還要慘,流雲一看,早已沒有了輕視之色,立刻跳下轎來,帶領著手下去尋找鄭宇。
暗夜角鬥場一片死灰,已經被大火燒完。角鬥場裏已經並無一人,到處都是打鬥的痕跡,場裏的野獸都被燒為一堆骨架,或者直接化成灰。沒有一個觀眾,隻剩下斷壁殘垣和未熄滅的小火。
流雲帶人出角鬥場,去場外低矮後山坡去尋找,川也跟著一起去。流雲帶人在前麵快速追擊,川一個人失魂落魄的跟在後麵。
山坡上有數條小路,和一些稀疏的樹木,高矮不平。流雲帶著人直往前追,在路過一條岔路口時,川有一種預感,他又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呼喚,於是就沒有跟在流雲後麵,而是自己向另外一條岔路口走去。
走了一小段路,他看到不遠處,一個人搖搖晃晃的走了幾步躺倒在一條長石凳上。
這是一個久無人跡的小公園,野花隨處盛開,都已經長到了曾經的小路上。
他片刻跳到那個人身邊,川六神無主,眼裏的淚水止不住落下。他抬起幽邈的一條手臂,已經變成灰色的皮包骨頭,而且麵貌都已經認不出來,顯然——
川痛哭著,說不出話來。
“川哥哥不要哭,我——我要走了。”幽邈一停一頓的說著,呼吸斷斷續續,“能,能在,死之前,見到你,我很開心。”幽邈使勁抬起她那隻被燒的隻剩灰色皮包骨頭的手,想摸上川的臉頰,川及時拿住她手臂,摸上自己的左臉。
川爬在幽邈身上大哭,他知道她就要飛灰湮滅了,他是想通過這種方法-爬在她身上摟抱住她,來阻止幽邈的毀滅。
可是無論他在怎麽做,事實都是會一如既往的出現。突然有一條黃色日光照到他們兩人身上。
“不,我不要你死!”川被一股力量扯開了的幽邈身體,那股光照到幽邈身上,她迎著光線,瞬間飛灰湮滅,什麽也不在留下。
剛才還在這條石凳子上的人,現在不到眨眼間,就變為一股灰,輕風吹過,又立刻連灰都沒有剩下。
川立在那裏大哭,涕泗橫流。他從來沒有感到像現在這樣般的無助過。
即使自己從小就沒有父母和任何親人,在門派下練武的時常常被人說是野孩子,無論被別人用什麽惡毒的話說過他,他從來都沒有感到像現在這樣的孤獨,無助,痛苦又哀傷。
川久久立在那條石凳旁邊,淚痕已經風幹在臉上。直到流雲的手下前來叫他。
川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暗牧角鬥場裏去的。
流雲坐在主位,所有手下都立在一旁,川站在正中間。
流雲道,“是我輕敵了。”他仰臉,有些自責。“從現在開始,川就是暗牧場裏的最高領導人。”
眾手下都道,“是。”
流雲又領命川接受這個位置,川隻是點點頭。
他知道川心情的自然不好,所以川所表現的一切,流雲都寬容。
但在流雲前腳剛到達暗雲角鬥場時,後腳就有暗牧的人來稟報,說,“川大人不見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